依舊沒有任何發現返回來時,吊在門口樹上的陳道長才說:“小子,你別找了,你的師傅半夜裏,已經走了!”
轟!
一聽陳道長說櫻姬雪已經走了的蘇陽,身體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定在了原地,然後猛的轉過身來,渾身怒氣的望著陳道長厲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師傅已經走了!”陳道長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將話重複了一邊。
砰!他的話剛一說完,蘇陽便一掌將他拍飛了出去。
然後縱身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等他在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的岷江邊,這一天,蘇陽把全國都跑了一遍,甚至還去了一趟亞洲別的幾個國家,卻依舊沒有發現自己師傅櫻姬雪的消息。終於麵對了現實相信她已經走了的蘇陽。
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到了江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一塊鵝卵石上。
感覺整個人心裏空落落的蘇陽,坐在江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麵的他,腦子裏滿是這些年來跟櫻姬雪相處的種種畫麵。知道她離開時為了不讓自己受牽連,是為了保護自己,想到有這麼一個愛護自己的師傅,又想起自己從小被拋棄的蘇陽,就跟個孩子似的捂著頭痛哭了起來。
這一哭,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天黑。
他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喚醒,以為是櫻姬雪打來看都沒看的蘇陽,一接電話便情緒激動的說:“是你嗎師傅?你在哪,我要去找你,你快回來好不好?”蘇陽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著哭腔的同時也充滿了渴望櫻姬雪回來的哀求。
然而電話那邊的人,在沉默了幾秒後,傳來的卻不是櫻姬雪的聲音,而是吳雪妍:“蘇陽,你怎麼了?”
“....是你啊!”頓時倍感失落的蘇陽有氣無力的回道:“我沒事!”
“還說沒事,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有事!”電話那邊的吳雪妍說:“你忘記了嗎?你昨天說今晚請我吃串串的哦!嘿嘿,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我現在已經到了老街的十裏飄香串串香店,就等你了呢!”
“那你多叫一點酒,等我!”感覺心中無比苦澀的蘇陽,覺得自己該大醉一場這樣或許會好一些的他,說完便將電話給掛了。掛了吳雪妍的電話,蘇陽又緩了緩這才起身走向了江堤上的馬路。剛一上去,對麵一名迎麵走來的男子便一把抓住了蘇陽:“咦?這不是蘇陽啊!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走,看你的樣子就不開心,正好今晚沒事做,哥哥帶你喝酒去!”
男子說著,就將手臂搭到了蘇陽的肩膀上。
“好,今晚不醉不歸!”看了一眼身旁將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張偉。
回過神來深深吸了口氣的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來到了老街的十裏飄香串串香店。
今晚穿著一身休閑裝,將自己打扮的特別精致成熟的吳雪妍,正坐在大廳裏點菜的她,見蘇陽一下車,立刻放下菜單,跑到蘇陽的麵前,看了一眼跟著蘇陽一起來的穿著一身老舊軍裝的張偉一眼後,笑眯眯的說道:“你終於來了啊!對了,這位大叔是你朋友嗎?”
大叔?額,一聽吳雪妍叫自己大叔,張偉立刻垮下了臉:“喂,這位小妹妹,哥90年的,才27歲怎麼就成大叔了?”
“我99年的!”吳雪妍說。
噗,也是,這才想起來蘇陽是個高中生的張偉。
想了想,在這個00後叫90後爺爺的時代,99年的吳雪妍叫他一聲大叔。
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串串鍋底什麼的點好了嗎?”看了看熱鬧的大廳的蘇陽望著吳雪妍問道。
“已經點好了,點的麻辣香鍋,另外要了兩斤肉類串串,一斤蔬菜串串,嗯,另外還點了幾分涼菜,你看看還要什麼再點。”拉著蘇陽往店鋪裏走的吳雪妍,說著將目光看向了張偉,說道:“喂,大叔你呢?你還要點什麼不?”
“我隨意!”感覺自己像是一枚千瓦電燈泡的張偉,聳了聳肩。
然後拉開凳子,坐了下去。
幾個人剛一落座,服務員便端了一個裝滿了串串的大不鏽鋼盆出來,放到了電磁爐上。見到串串香一上來,蘇陽便自顧自的走到酒水架前,一股腦的拿了幾瓶高度瀘州老窖,然後回到餐桌前遞了一瓶給張偉後說道:“來,今晚我們直接用瓶子吹!”
蘇陽說完,便打開瓶蓋,然後拿起酒瓶把頭一揚。
咕嚕咕嚕的幾下就將一瓶一斤裝的60度瀘州老窖如同和白開水一樣的喝了個精光。
在蘇陽眼中閃爍著隱隱約約可見的淚花,一口將一瓶白酒喝光放下瓶子,吳雪妍跟張偉都想問他怎麼了的時候,餐廳的服務員打開了音樂,當音樂響起了王建房的在人間那段‘在人間有誰活著不像是一場煉獄’時,感覺自己一下子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的蘇陽,哇的一下大哭了起來。
然後一邊哭一邊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又開了一瓶酒使勁的往肚子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