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基因特性有了深刻的認識之後,人類在對自身生命研究方麵便大大進了一步。20世紀下半葉,人類開始分辨每個基因並判斷其控製人體中的哪一種機能。隻是我們目前還隻能分辨人體大約10萬個基因中的幾千個。如果我們弄明白了所有這些基因的機製,那麼,人類至少在理論上完全可能控製自己的進化方向,從而改變整個進化學說的基本麵貌。
基因技術的進步,使我們在生物育種當中,可以混淆不同種屬的基因,從而獲得全新的遺傳特性。轉基因物種將成為一個巨大的譜係,越來越多地進入到我們的日常生活中。越來越多的轉基因食品麵世,又引發了人們對這種新型食品安全性的憂慮。基因技術使我們看到生物(包括人)整體無性繁殖和器官複製成為可能,引起了更多倫理上的衝擊與思考。比如在20世紀最後兩年中,從實驗室走出來的克隆綿羊多利就在社會上引起了一場遠遠超出於生物工程學界的軒然大波。
在科幻作品中,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在基因理論尚未建立的時代,就對克隆技術大行其道的狀況進行了展望。那種流水線方式生產沒有個性的人類的方式使一個時代都顯得冰冷而恐怖。這種科幻小說,當然不是坎貝爾式的科學預言故事,這是一種社會性的政治寓言,再往前一步,就是戈爾丁的《蠅王》與奧威爾的《1984》這樣的科幻作品了。從這些科幻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人類在憧憬科學技術給我們一個美好未來的同時,也懼怕著一個我們因此不能確切把握的未來。
這種擔憂,與其說是出於對科技進步的恐懼,不如說是基於對人性與社會製約機製的懷疑。
更多的時候,生物工程技術提供的依然是一幅樂觀的圖景。一個很快就會成為現實的例子就是用克隆的方式把一個生物體變成一個藥物車間。美國科學家正嚐試著改變傳統的製藥方式,他們的目標就是創建沒有任何機械與化學設備的新概念製藥廠。方法就是本文開頭那位科學家從顯微鏡下看著奶牛的一個細胞開始的那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