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通和任野的反應並沒有出乎江別鶴的預料,他淡淡問道:“為什麼不覺得那姓陸的修士會如宋長老的那樣,出賣我衡山派的利益?”
宋長老也是看向了李博通和任野。
任野斟酌了下後,開口道:“剛才那位修士,修為雖然不高,隻有皇級,但其實力強大,我自問不是其對手,而這樣的人,做事必然有分寸,不會太過出格的!”
“僅僅是這樣?”宋長老不由自主的瞪眼,要是這樣的話,就實在太不過去了。“理由當然不止這一點。”李博通在旁邊接口道:“最關鍵的一點是,那位道友是站在白宸這邊的,也就間接站在了我們這邊。他若是要出賣我衡山派的話,其實完全沒必要代表我衡山派與先一族去談判,
他隻要在袖手旁觀,坐視我衡山派和先一族開戰就好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宋長老難道還肯定的認為,先一族不是我們衡山派的對手嗎?”李博通看向宋長老,宋長老下意識的張嘴,卻什麼也沒出來。
李博通的話很有道理,現在整個衡山派的人,沒誰敢肯定的,先一族都是一幫土著,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裏。
現在還敢這種話的,要麼就是蠢,要麼就是壞!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江別鶴這時候開口了,淡淡道:“我們的先祖當年的確做錯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閉了嘴!
其實,拋開衡山派的身份來,衡山派先祖當年的所作所為的確過分了些。
隻是,大家作為衡山派的弟子不好承認罷了,現在江別鶴出這番話,也算是為當年的事,徹底定了性。
……
衡山派眾人反思之際,陸羽已經跟著猴鑫穿越傳送陣,來到了先生靈一族現在巨柱的地方——
這是一個神道頗為混亂的地方i,到處都是霧蒙蒙的瘴氣,虛空中幾乎沒有什麼靈氣可言,反而不時劃過幾道淩亂的神道規則,讓權顫心驚。
陸羽看的皺眉不斷,忍不住道:“你們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這種條件之下?”
“你呢?”猴鑫反問了一句,臉色淡然,但眼中卻充斥著無盡的冷意。
他們本不應該被驅逐到這種不毛之地的!
都是因為衡山派!
陸羽不話了,他本就覺得衡山派當年的所作所為是錯的,現在看到先生靈這麼多年的生活條件,就更加覺得衡山派當年的確很過分。
要換做平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站在衡山派這邊的,但現在,他也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為了白宸,他也不能讓衡山派覆滅在先生靈一族的手下。
當然,這也是為了先生靈一族好。
陸羽在雪山上對猴鑫的話,並不是威脅,也不是無的放矢,作為先生靈一族,他們享受著普通修士所沒有修煉賦和賦神通,但同時也要比普通修士更受神道約束!
若他們真的誅殺了衡山派,必然會受到神道的打擊!
輕者滅族,重者被剝奪先一族的身份!
陸羽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故而,他才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居中調解衡山派和先一族之間的恩怨。
當然,他也清楚,憑這兩族的恩怨,這個調解員並不好當,但隻要有希望,他還是願意試一試的。
心裏想著,陸羽和猴鑫來到了一處山穀之前。
這是一個人為修建的偌大山穀,遠遠的就能看到山穀中充斥著一座又一座的建築,而在山穀的門口,有兩名衛兵把守,衛兵的旁邊立著一座石碑,上麵寫著三個蒼勁大字“逍遙穀!”
“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好字,好字!敢問猴道友,這幾個字是何人所書?”陸羽問道。
猴鑫剛要話,不想,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深穀內傳來:“是老夫寫的!”
“準帝!”聞聽到這聲音,陸羽臉色微變。
猴鑫則是恭敬道:“老祖!”
話的正是先一族的現任首領,準帝仁波切!
“帶客人進來吧!”又是一道渾厚之聲傳來,仁波切明顯察覺到陸羽的來臨。
隻是讓猴鑫不理解的是,老祖的態度為什麼會這麼的……和藹!
沒錯,就是和藹!
盡管在外人聽來,老祖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意,但猴鑫知道,相比平日,老祖的聲音已經緩和了太多,最關鍵的是,他居然稱呼陸羽為客人。
陸羽何德何能?
要修為,陸羽不過區區皇級,要實力,他怎麼也不可能是準帝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