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特助!你千萬要沒事!”
薛北謙被擊中了胸膛,子彈從他的胸部穿過,襯衣上一片血紅。薛北謙文質彬彬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他也聽到了警車到來的聲音,危機似乎平息下來,筋疲力盡之時,他還在努力回頭往霍彥朗藏身的地方看。
總算,總算護住了霍彥朗。
袁桀心裏有種憤慨從胸腔中噴湧出來,他恨自己沒本事,處事不夠周全,他急忙護住薛北謙,哭著抱薛北謙換了個位置:“擔心霍總是嗎?霍總應該沒事,薛特助你放心,我現在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住他!”
他跟著霍彥朗的時間不長,但是霍彥朗人一直很好,從不苛責屬下,就連對待家政阿姨,霍彥朗有時也施加援手,更別說他們這些跟在他身邊的人了。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三個像走過生死的兄弟一樣。
周圍的沙沙走動聲已經平息下來,越來越多的人往山上趕,那個槍手想要逃離現場,隻能動作快些。
薛北謙聽袁桀說霍彥朗沒事,整個人才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整個人也失去了力氣,軟著身體暈了過去。
袁桀急忙叫道:“薛特助!”
一轉頭,看到霍彥朗陰著一張臉瘸著腿走出來,看到薛北謙生死未卜,臉上的神情很可怕。
“北謙!”
……
救援部隊趕到的時候,槍手已經逃走,但是現場搜到了一些彈殼。
袁桀把薛北謙背下山的時候,救護車也在趕來的路上。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塵埃落定了,卻沒想到霍彥朗上車的時候,一顆冷彈突然又從暗中射出來。
暗處,樹叢裏,一個男人冷著臉,他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臉上滿是風痕,長年累月的勞作,令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一些。男人穿著一條深綠色的迷彩服,拿著一把手槍,這個手槍隻有六發子彈,他已經打了五顆,隻剩下最後一顆。
剛剛那顆冷彈令所有警察都持槍戒備起來,可是對方是一個及其擅長隱藏及反偵查的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對方對這裏的地形地勢還尤其熟悉,他們實施抓捕的難度非常的大。
黑三帶著黑道的人也在趕過來的路上。
袁桀已經把薛北謙放到了擔架上,護送上車,做完這一切,他回到了霍彥朗的身邊。
“霍總,那個人還是沒有放棄。”
一邊的張警官也把霍彥朗護住,問:“霍總,您是惹到了什麼仇家?”
如果隻是一般的槍擊,要威脅警告的話,不會這麼窮追不舍。畢竟,剛才在山上,犯罪嫌疑人已經誤傷了一個人,而且一個人要對付那麼多人,如果不是有很強的念頭,早就已經落荒而逃。
現在,歹徒已經到達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一定要霍彥朗受傷。
哪怕警察已經趕到了,還要孤注一擲。
霍彥朗抬起眸,冷冷地看向冷彈的地方:“他傷不到我。”
一個薛北謙受傷,已經是他的底線。
袁桀也黑著一張臉:“我不可能讓他傷到霍總,他快沒子彈了。”
此時,山對麵樹叢中的男人眯著一邊眼睛,看著山腳下亂成一團,每個人都拿著槍進入了緊急戒備狀態,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裏頭的槍,懊惱的、決然的抬起了手,但是這一次,瞄準的竟然不是霍彥朗!
霍彥朗的偵察能力太強,他不可以失手,他家裏的人也不容許他失手。這個看似老實的男人改變了原本的主意,他把槍眼指著正在說話的袁桀。
袁桀站在下麵,有些氣急敗壞。男人扣動了扳機,“砰——”
霍彥朗聽著四麵八方吹來的風,狹長的眼眸一睨,幾乎是瞬間辨認出了子彈的位置,“袁桀!小心——”
袁桀腦子一片空白。
“啪——”子彈穿過肉體發出了悶響。
袁桀感覺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時間停止,他大喊一聲“霍總!”
霍彥朗疼得雙眼失去了焦距,淡漠的嘴角扯了扯,帶著笑:“保護好自己……北謙出事了……你要善後。”
“霍總,應該是我保護你啊!不應該是你保護我,你醒醒行不行?薛特助已經為了保護你出事了,你怎麼能?怎麼能替我擋子彈?”
“霍總,我是你請來保護你的人,我是屬下,你怎麼可以……我會一輩子都不安的!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整個世界在袁桀眼裏好像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