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故意說道:“早知道你這麼帥氣多金,卻絞盡腦汁用這麼糟糕的法子倒追我,我就不生氣了。”
“我還以為你是和我有仇呢,上輩子不知道我欠了你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但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想報恩,好好照顧我。”
慕安然盯著他的手看,一直到剛才,還是用左手,而她坐在他右手邊,他為什麼要舍近求遠用並不順手的左手呢?
慕安然輕輕說道:“你覺得連霆對我不好,以後肯定照顧不了我,你不認可他,所以才要搶走我,之前我特別恨你,為什麼非要破壞我和連霆的感情,現在倒覺得你挺好的,總是千裏迢迢救我,有時候覺得,似乎在你心裏,我的命比你的命還重要。霍彥朗,你總是這樣,愛著一個人卻怎麼都不肯說,非要對方猜啊猜,猜到了最後才告訴別人,喔,我已經喜歡了你好多年。”
“霍彥朗,你總是這樣子麼?”
霍彥朗嗓音低沉而迷人:“隻對你一個人這樣子。”
“那好,你能不能承諾不騙我……”
“嗯?”霍彥朗語氣尾音上揚,認真凝視著慕安然。
“你告訴我,你的手怎麼了?”
慕安然有些生氣地盯著他碗裏的雞翅:“從我剛才給你夾菜到現在,你一直都沒有吃過,就連伸手摸我的頭,也是用左手。霍彥朗,你的手怎麼了?”
“不要告訴我是槍傷,我問過醫生了,你的槍傷差不多好了,按理說之前你手上的手已經可以正常用了,從車禍之後你卻開始再也不用它了。”
慕安然眼睛又有些泛紅起來:“是不是……骨折了?”
霍彥朗睫毛很長,此時男人暗沉的目光仿佛藏著暗湧。
他伸手摸了摸慕安然的眼眶,感覺回到了醫院時,他剛醒來,倏地就看到慕安然眼眶發紅守在他床頭哭的樣子。
這麼多年,他一個人孤身在外,很久沒有感受到溫暖是什麼了,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詞彙。出現在他身邊的,多數是衝著一些別的東西來,無非財貌,極少有人關心他像慕安然這樣。
那一夜,哭得稀裏嘩啦。
“嗯。”霍彥朗沉沉出聲。
他承認了,慕安然徹底眉頭一皺,小臉蛋寫著許多複雜的神色。
眼眶泛紅,倒是沒有落下眼淚,有些抱怨道:“你幹嗎不說。”
這些天,他藏得好好的,就像個正常人一樣,她也有很多不小心的時候。就像剛剛穿衣服時,忽然一碰……
“嗯,不疼。”霍彥朗輕道。
“都這樣了……”慕安然責備。
慕安然低頭看著碗裏的飯,開始味如爵蠟,其實是很自責的。看著霍彥朗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雙黑沉的眼睛猶如山水墨畫,可眼裏頭又透著幾分淩厲和憐愛,慕安然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是怕我傷心,才不敢告訴我嗎。”
霍彥朗扯了扯唇,隻是又揉了揉慕安然的頭:“養養就好了,沒關係,不用想太多。”
一整晚慕安然都在愁眉苦臉,硬是鬧著霍彥朗找醫生來看看,於是又請了之前來過“時代”的姚瓊,這陣子霍家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感冒了,而霍擎風本來就是浪子,老爺子身體不太好他也依舊在外頭拈花惹草,所以姚瓊作為霍家的醫生,一直待在霍家。
接到霍彥朗的電話,她開車往霍彥朗這兒趕。一開門,就看到慕安然正憋著勁兒瞪著霍彥朗看。
她和慕安然聊過天,所以沒第一次那麼生疏,看到這情形還是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姚醫生。”
霍彥朗穿著家居服,一掃姚瓊往常見到的樣子。
“霍先生,身體不舒服?”
“姚醫生,你幫他看看他的手好嗎?”
“霍先生的手怎麼了?”
“骨折了。”霍彥朗淡淡道。
姚瓊皺起了眉頭,說不出此刻心裏的感覺,“怎麼弄的?”
“車禍。”
姚瓊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剛才沒想歪。姚瓊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這是得多大的情趣,才能在床 上把手弄骨折啊?
……
夜風寥寥,一輛白色的寶馬X6開在湘江邊上。
車上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裏麵穿著一條白色的暗紋襯衫,寶藍色的領帶,適合他年輕有為的身份,卻又將他身上那一點儒雅的氣質彰顯得淋漓盡致。宋連霆的劉海被夜風吹開,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亂,夜色襯得他眸色有些深邃,少了幾分學生氣,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