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平常自己出來時，都沒有遇到這麼大的壓力，此時微微抬頭看向霍彥朗，霍彥朗棱角分明的下巴輕揚著，目不斜視地朝裏走，偶爾停下步伐等一等她，最後幹脆再將她的手牽得緊一些。
此刻，機場內免稅店高檔化妝品區，一個長相幹淨的女孩正低頭看手裏的香水，她看起來溫和而甜美，仔細看香水上的生產日期，可在那一對引人注意的情侶走過之時，女孩又微微抬頭，認真地看向這一對人。目光落到男人身上，一下子就被男人的氣度所折服，心裏有某一個小角落開始坍塌。就連神色自若的臉也開始微微發紅。
“小姐，這瓶香水您要嗎？”
慕婉苒的目光被迫挪回來，她還想往外看霍彥朗的時候，人已經走進去了。
慕婉苒不甘心地甜甜笑了一下：“你等一下，我還想再看看。”
慕婉苒看了看標價，兩千多，好貴的價錢。
正在猶豫要不要買時，慕婉苒想起那個慕老板的話：你跟著這個男人，找機會插足進去，讓他愛上你。這些是他的喜好，我找偵探查出來了，還有更多的資料，陸續查出來還會再崇光送過去給你。
——你和我的女兒長得很像，他應該會喜歡你這樣的類型。
——這世上沒有撬不動的牆角，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隻要我給你足夠的錢，你應該就有足夠的動力。做事情聰明一點，不要像那些富家小姐自視甚高，那樣子是追不到男人的。
——等他愛上你，那個時候你也就看不上我這些小錢了。事情怎麼做，你應該懂。
慕婉苒腦子裏不斷回放這些話，再看著手裏的香水，眼神變得有些刻意起來。
“麻煩你幫我把這瓶香水包起來吧。”
“好的，小姐！”
原來這服務員隻是覺得她來看看，這種見到有錢男人就移不開眼的女孩子，多半沒有錢。所以她剛才問那句話是想趕人來著。但是此刻，態度和語氣都好了很多，甚至熱情道：“我幫您打包起來，您是刷卡呢，還是付現？”
慕婉苒拿出一張金色的卡，“我要刷卡。”
拿著名牌香水從櫃台出來，慕婉苒像個知識分子家庭的女孩一樣，沒有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但其實她在心裏已經爽嗨了，原來不用花自己的錢買東西，是這種痛快的感覺。她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每個月做死做活，幫人家洗臉、做美容，一個月兩千多塊錢工資，一瓶香水都買不起。甚至，多買一條衣服，就要擔心肉都吃不上了。
她低著頭看自己的手指，粗粗的，有一個地方甚至還磨出了繭。
慕婉苒歎了一口氣，瑩白幹淨的小臉表情不太開心，悶悶地坐著候機，迫切地等著登機。
……
飛機上，慕婉苒特意看了霍彥朗的飛機座位，悄悄找了空姐，拜托空姐幫她升艙換座位。
坐到公務艙裏時，慕婉苒就選坐在霍彥朗身後的位置。
……
“霍彥朗，你買的是公務艙？”慕安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置信地望著霍彥朗。
她這出乎意料又吃驚的表情，驀地惹霍彥朗勾唇沉笑，應了句“嗯”道：“怎麼了？”
慕安然：“……”幹瞪眼說不出話來。
她剛才隻顧著辦登機牌了，查看行李托運的信息，倒是沒留意霍彥朗辦登機牌時和機場工作人員說了什麼。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坐的是頭等艙才對。”
怎麼就……陪她一起跑來公務艙了呢？
霍彥朗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問：“怎麼選擇公務艙？”
一般A城有錢人家的女孩，像慕安然這個年紀的都嬌貴得很，經濟允許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坐頭等艙。頭等艙空間大，空姐服務更熱情周到細心一些。
慕安然吐了吐舌頭：“幹嗎要坐頭等艙，多浪費錢。如果覺得經濟艙位置擠，人多會亂一些，那選擇公務艙就好了啊。價格都差不多，也不會太奢侈。”
慕安然解釋的樣子很認真：“而且，我上大學去B市那麼多次，坐的都是經濟艙或者公務艙，如果讓我坐頭等艙，我可能會反而不習慣。”
霍彥朗認真地盯著慕安然看，勾起的嘴角意味深長，笑得寵溺。
溫柔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嗯。”
慕安然被他這麼一弄，臉色突然有點發紅，就像發燒一樣。嘟嚷：“唉，你別弄我，會把我的頭發弄亂。”
“都好看。”低沉磁性的嗓音。
慕安然趕緊轉開話題：“你還沒說，你怎麼也買了公務艙呢？”查了她的機票信息，所以特意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