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嵐是個閑不住的人,原本的火氣沒有消掉,現在又添了新火。
新火和舊火加在一起,讓她快燒焦了。
按耐不住,慕嵐又重新起身,她拿上了手提包,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就這麼走出去。
慕嵐又去到半山別墅。
這次一靠近半山別墅,她就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她。是霍彥朗派來在半山別墅附近監視她的人嗎?
慕嵐也不怕,依舊挺直了腰,高抬著頭盛氣淩人地走了進去。
她這一次來和昨天來不同,她不會蠢到去打慕安然了。
昨天她是想著沒人能來攔她,才會那樣放肆,今天她明知道有人看著,不會這麼犯蠢。此時,慕嵐臉上還火辣辣的疼。想到自己昨天被掌摑,頓時一肚子火。
慕嵐踩進別墅客廳,慕安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
傭人一看到慕嵐來了,想到昨天她那揭斯底裏的模樣,頓時都嚇得顫了顫。
傭人不敢出聲,慕安然則看得入神。
慕嵐走上前去,一下子猛地把慕安然手裏的書抽掉。慕安然一抬頭,就撞上了慕嵐那雙泛著冷笑的眼睛。
“你還有臉看書?”慕嵐先聲奪人。
慕安然壓低了聲音:“姐……”
“叫我姐?你還有臉喊我姐?”她極力按耐住自己想要發火的心,笑意陰森,“安然,我一直知道你挺賤的,但是卻沒想到你會賤成這樣。”
慕安然無力地聽著慕嵐嘴裏這些傷人的話。如果說第一次她聽見會心痛,但第二次、第三次聽多了,人反而能夠冷靜下來。
今天的慕安然,明顯比昨天更安靜了。麵對著慕嵐這些惡毒的話語,明知道她是來找茬的,卻還是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實在是太累了,回到A市來的這兩天,給她感覺像是度過了兩年。
這兩天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剛送走了離婚律師,又把慕方良氣走了,她心裏其實很難受。可難受又能怎麼辦呢?她不想和霍彥朗離婚啊。
“你這麼看著我是想幹什麼?”慕嵐惡狠狠地問,對上了慕安然有些呆滯的目光。
她撇出了一絲冷笑:“安然,不是姐姐說你,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不要臉嗎?我知道你不想離開霍彥朗,我幾乎不用聽你親口承認,就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
“但是!”慕嵐惡狠狠地咬重了聲音,這些話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你知道慕家就要倒閉了嗎?你知道爸惹上官司了嗎?你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誰做的?”
慕安然呆滯的臉終於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慕嵐。
慕嵐見她有了反應,頓時笑了出來,心裏一陣痛快。
不是不想理她嗎?不想陪她一起崩潰陷入地獄嗎?不就是想冷靜以對嗎?她就偏不讓慕安然如願。
“我告訴你,明天爸就出庭了,被一個高中生告,你想不到吧?對方請了國內最好的律師,並且正在爭取把這件案子由民事轉為刑事案件。而且最近慕氏的股票已經幾乎跌停,你猜如果爸在法庭上敗訴會怎麼樣?慕家會倒閉!”
慕安然愣愣地看著慕嵐,如果不是慕嵐告訴她,她應該還不知道。
沒有人告訴她慕家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這兩天她被關在這裏,除了見到傭人就是慕方良以及律師和霍彥朗,沒有任何人告訴她任何關於慕家的事。她甚至以為慕家還和從前一樣,風平浪靜……唯一隻有她,被慕方良逼著離婚。
慕嵐冷冷地笑:“怎麼,猜不到?還是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撇清這件事,認為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慕安然,你一定覺得我沒良心,可在我眼裏,最沒良心的人是你!”
“你告訴我,爸和慕家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死皮賴臉地想和霍彥朗在一起!”
“姐。”怎麼可能呢?
“你是什麼意思,姐……”慕安然喃喃出聲。
慕嵐惡狠狠地看著她:“什麼意思?還要我說得那麼清楚嗎?這件事情和霍彥朗有關!”
“不可能。”慕安然道。
霍彥朗這陣子一直都和她在一起,根本沒空做這些事情啊。
“怎麼?你不相信?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啊。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嗎,爸被一個高中生告了!那個高中生還請了國內最好的律師。”
慕嵐的目光像刀一樣剜著慕安然,徐徐道來:“你知道那個高中生嗎?他父親因為沒有錢,唯一的房又被咱們慕氏拆了,所以一氣之下就到我們慕氏討個說法,然後直接從我們慕氏的大樓跳出去了!死了,你知道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