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勵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減著板寸頭的年輕男人。
張堅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八九歲，皮膚被墨爾本的陽光曬得有些黝黑，是在墨爾本土生土長的華人，學曆不高，但因為做事認真又一根筋，所以被他提拔成了助理。
佟勵沉默了兩分鍾，把目光重新從張堅身上移開，又放回到外頭的綠景上，停了好一會才出聲：“景副總來了嗎？”
“景副總嗎？今早來報道了，之後去了洛謹那裏，繼續跟進安朗科技的旅行團項目。”
佟勵臉上沒有表情，但皺著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辦公室裏的氣氛似一瞬降到了冰點。
“打電話，讓景副總過來。”
“現在？”會議隻是例常會議，並不是很重要，所以他也隻是和往常一樣過來，特意過來詢問。張堅想到自己的工作職責，質疑上司好像並不在此列，立刻回道：“好的，我這就去給景副總打電話。”
張堅重新退出佟勵的辦公室，佟勵冷冷地站著。
……
睡夢中，慕安然似乎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她迷迷糊糊地朝身側一抓，把震動的手機握在手中。震動的觸感太過於擾人，伴隨著陣陣音樂聲，她不由得趕緊睜眼處理，怕吵到身側休養的霍彥朗。
看到是張堅的號碼，慕安然一瞬間清醒起來。
“喂？張秘書。”
“景副總您好，您在市區嗎？”
慕安然揉了揉額頭，愣了一下：“在，怎麼了？公司有事兒嗎？”她怎麼記得今天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需要她處理？
張堅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哦，是這樣的，公司今天要開例會呢，董總也有些事情要公布，所以高層所有都到場了，您是副總，目前就差您了，現在這種情形……”張堅頓了頓，“不知道您是否要過來一趟？”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安然想不去也不行了吧。
張堅不再說話，慕安然在這邊也沉默了一會。
過了好一會，慕安然才說道：“好的，這樣的話……稍等我一會吧，我趕過去。”
慕安然掛了電話，揉了揉眉心，睡著的時候被吵醒，她的腦袋傳來陣陣的疼痛。
起身想掀開被子，一轉身的瞬間，目光落在霍彥朗身上，對上了霍彥朗懶散濃烈的目光，他睡眼惺忪，額前的頭發散落下來，少了幾分往日的英俊淩厲，多了幾分像波斯貓的柔和，感覺像回到幾年前，她在校園裏看見他站在如火如荼的鳳凰樹下的樣子。
“怎麼了？”
慕安然突然就好不想走，但還是不由得動了動身子，皺起了眉頭：“公司裏有急事，我要走了呢。”
“嗯？”
慕安然籲氣：“好突然對不對？但是大家都到了呢，我不去也不好。你在房間裏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好不好？”
慕安然難得用這麼溫軟的聲音對他說話，好像越來越習慣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了。
霍彥朗悄然難見地勾了勾嘴角，心滿意足道：“好，你去吧，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