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神秘帳號從溫曉璐嘴裏說出來,證明三個問題,第一此帳號在集團財務部掌控之中,第二王經理認為它有可疑之處,說不定還查到有人利用它進行某些交易或洗錢的線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溫曉璐有可能協助或參與了某些犯罪活動。這是一個不幸的結論,可正如當初所猜測的,在財務部這個敏感而重要的崗位,想潔身自好談何容易,隻有成為高層眼裏的“自己人”才會被放心任用。

我堅信隻要和溫曉璐保持密切關係就能刺探到越來越多有價值的信息。

周六早上六點鍾我匆匆起床打車直奔城北郊區玫瑰河,這是昨天臨下班時兩人敲定好的。到達一陽亭時溫曉璐已站在河邊,看到我遠遠喊道:“嶽寧,你遲到了。”

她穿著純白運動裝,白色運動鞋,手中魚竿也是黑白相間,淡淡晨曦的照映下顯得清麗脫俗,仿佛含苞欲放的蓮花。她背後是一株鬱鬱蔥蔥的羊蹄甲樹,微風吹過,粉紫色的小花瓣輕輕柔柔打著旋兒,有的飄到河裏,有的散落到草叢中,還有的拂過她的發梢,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幽香。

我一迭聲說對不起,出租車司機一出城就搞錯方向,結果兜了個大圈子。

“會開車嗎?”她問。

“不會。”

“趕緊學駕駛,爭取在最短時間內考到駕照,在總部沒汽車很麻煩,你總不能騎自行車到外麵辦事吧。”

我雙手一攤:“象我這樣剛剛工作的人不過才解決溫飽問題,哪有錢買車?”

她難得地笑了笑,欲言又止。

“不相信我的話?”我問。

她搖搖頭。

“認為我目光短淺?”

“說出來你不要見怪,”她目光定定看著我,“敢在女孩子麵前承認自己沒有錢,你是第一個。”

心中暗叫慚愧,所謂無欲則剛,我根本沒奢望與她發生浪漫的故事,自然不刻意樹立自身形象,倘若麵對真摯深愛的女孩,患得患失遮遮掩掩之事就在所難免了。

“在初中我就是這個性格,直率坦誠,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也坦率告訴你,全忘了。”

我放聲大笑,笑聲驚動了岸邊飛禽,“撲簌簌”四下亂竄,對岸小鳥們翹立在枝頭毫不示弱地向我叫著,“嗖嗖”,不知是小兔還是別的小動物箭一般從我們麵前閃過,轉眼便無影無蹤。

“你把魚都嚇跑掉,還怎麼釣?”她似喜似嗔地埋怨道。

選好地點開始做準備工作,她帶的東西相當齊全,一看便知是行家裏手。

“以前上學時經常釣?”我說,“從你的手法看基本達到專家級水平。”

“有眼光,咱們比一比看誰釣得多。”

我故意搖頭道:“你必輸無疑。”

“啊?”她掩不住詫異之色。

“古人雲‘落雁沉魚’,你長得這麼漂亮,讓魚兒們都知趣地沉到水底,怎麼能釣到呢?”

她莞爾一笑:“真會誇人……和安妮在一起時也經常即興發揮嗎?”

美女級女孩都是天生的對手,如同拳擊手一樣將對方徹底打倒才算勝利,她對我和安妮的關係特別關注,一有機會就問。

“呃……這種話題不適合她,因為我得解釋典故的含義,這一來包袱就不響了。”

“那倒是,東西方文化背景不同,”她說得很隨意,“很多跨國情緣都是如此,生活一段時間後隔閡越來越深,衝突愈來愈多,然後婚姻便告解體。”

說話間我們將鉤甩下去進入進入臨戰狀態,她恢複到平時的沉默寡言,靜靜盯著水麵上的浮標。

還算順利,不到十分鍾時間兩人先後宣布首戰告捷,她從鉤上取魚時感歎道這是五年來釣的第一尾,我說怎麼聽起來有股滄桑感。太陽升至一竿高時我們已有七八尾收獲,兩人精神抖擻,溫曉璐更是戴上防曬帽和手套擺出一付持久戰的模樣。

這時岸邊由遠而近有人邊說話邊走過來,而且聲音有些熟悉:“這段地方不錯,容易釣到大魚,可惜已經有人了。”

我掉頭一看脫口而出:“梁記者。”

他正和女朋友指指點點評點地形,看見我大喜道:“嶽寧!連遇三次,看來這個朋友不交都不行了。”說著跑過來蹲到我身邊,他的女友很隨和地打聲招呼坐到溫曉璐旁邊。

我清楚看到溫曉璐微微皺了皺眉,她不喜歡有人打擾自己難得的休閑。

“又換成第一個了,唉,假如讓我選擇也為難啊,兩個女孩各有特色難分伯仲。”他貼在我耳邊搖頭晃腦道,一付深交多年的老朋友般的語氣。

我恨不得用爛泥堵住他的嘴:“都是普通朋友……說來話長,總之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他不以為然:“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男女之間……”

我連忙打斷他岔道:“你這個記者蠻輕鬆的,不象人家恨不得把腿跑斷了。”

“那是指新聞記者,講究第一時間獨家報道,我的工作是負責追蹤采訪,對焦點熱點問題深入調查做後續報道,一個月完成一個選題,其它時間自由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