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筆大額轉帳被市人行反洗錢小組監控到,鑒於集團在中南的影響隻發了份整改通知,要求下不為例。約翰哪想到是溫曉璐露出的破綻,看到後沒當什麼大不了的事,作為一般問題在分公司經理會上點了安妮一下,安妮拿到通知細細一琢磨大為震驚,上百萬資金在公司帳上劃來劃去自己居然不知道,立即找王經理算帳鬧出後來的事。
“高層領導中明確知道洗錢帳號的不外乎李斯特和韋爾,約翰也許知道一點但不確定,溫曉璐是經辦人當然了解,王經理可能摸出一點門道並試圖以此要挾他人,結果遭到殺身之禍,還有就是我,四個活人一個死人總共五個。” 公雞說。
至此我總算弄明白王經理的死因。安妮肯定對那筆款項的真實動機產生懷疑,因此揪住王經理小辮子不放非要她交待清楚,說不定還講了些份量很重的話。重壓之下王經理隻得求援於幕後指使之人,但那些人意識到她了解的比想象中更多,與其堵口不如滅口索性派出職業殺手。
“798876帳號裏有多少錢?”我急切地問。
“一分錢都沒有,”他的回答出人意料,“它隻是兩個過渡帳戶之一,另一個帳戶大概是62……”
“6234210。”我脫口而出,公雞猜得不錯,老謀深算的王經理也通過其它方法查到這兩個秘密帳號,並作為保身武器記在筆記本上。
“你掌握的東西真不少,”他笑笑道,“它們好比熱水器的冷熱水閥門,一個用於由明轉暗,一個用於由暗轉明,根據我的保守估計一年至少洗出幾個億流向國外。”
“黑錢來源於何處?”
公雞叩叩腦門說:“提起來源學問太大了,憑我的能力和水平無能為力,總體來說無非兩種可能,一是替東南亞幾個分公司把非法收入漂白,你知道那些地方很亂,販毒、走私軍火什麼都幹,是跨國公司發揮能量的最佳場合,第二種情況就是把合法收入洗成黑錢,現在很多外企將收入通過地下錢莊轉移到境外,目的是逃避監管不在中國繳納稅款,實行資本外逃。”
聽起來有漫無邊際無從下手之感,我想了會兒道:“如果根據你說的地皮問題追查下去,能否牽一發而動全身扯出其它事?”
“師出無名,我國現行法律體係中尚未對洗錢行為作出明確的界定,不能以此為由進行調查,再者炒地皮這件事是咱們之間聊著玩的,推測臆斷成分較多,真捧上台麵經不起推敲……”
“可他們若真能撇得一幹二淨,何必甘冒風險先讓馬駿失蹤,再令王經理被殺?這其中必定還有文章。”我堅持道。
他好象被我的話觸動了一下,眯著眼一點點啜酒,良久一揮手道:“不說了,咱們繼續喝酒,隻談風花雪月。”
兩人酒杯碰了一下仰頭喝盡,火辣辣的酒氣直衝肺腑,我腦海裏盤算著一個問題:在整個集團行為的犯罪活動中,溫曉璐陷得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