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呆在家裏調試新買的超薄超小筆記本電腦,將各種參數按行動要求設置到位。八點多鍾時周佳發來短訊:我回來了。
她是邀請我去聊天呢,我簡單收拾一下騎著自行車直奔酒店,在左側空地支好車,興衝衝往裏麵跑……且慢!
我看見了安妮!她正和約翰並肩而行,談笑風生,走到奔馳車前約翰為她打開車門,她神態自然地鑽了進去。
他們到哪兒去?
他們想幹什麼?
我妒火中燒,顧不上自己大老遠跑過來是為了和周佳約會,將約翰的祖宗十八代罵個底朝天,攔了輛出租車要求司機緊緊盯住奔馳車。
“盯梢?”司機笑嘻嘻問。
“捉奸!”我咬牙切齒地說。
車子開至金東廣場格瑞蘭絲餐廳門口停下來,司機說:“得了老板,就在這邊下車吧,高檔餐廳門口不讓出租車停。”
我哼了一聲氣呼呼下來,卻見平時魯莽粗暴的約翰象換了個人,又如翩翩紳士轉過去為安妮拉開車門,然後落後她半步兩人走進餐廳。透過落地窗戶看到他們在又高又帥的意大利侍者引導下坐到中間台子,餐桌中間還插著一支玫瑰花。看來他是早有預謀,他媽的,洋鬼子就愛搞小資產階級情調。
安妮卻很吃這一套,接過鮮花很高興的樣子。
侍者端來飲料、紅酒,然後送上菜單讓約翰點菜。趁他埋頭研究菜單時,安妮突然飛快向窗外一瞥,我來不及掩藏身形,與她的目光碰了個正,她輕輕對約翰說了句什麼,然後快步走出餐廳。
“站在外麵幹什麼?”她迎麵問。
我冷笑一聲:“欣賞一出浪漫的愛情劇,其中女主角據說是我的女朋友。”
“隻是一頓晚餐而已,約翰已是第三次邀請我,再拒絕有些不禮貌。”
“包括象征愛情的玫瑰花?”
安妮寒著臉道:“嶽寧,我提醒你一點,盡管我們昨晚同床共枕,並不意味你能幹涉我的私生活,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因此而對我指手劃腳,你會很失望。”
“約翰的心思你還不知道?他根本是在打你主意。”
“這是我的問題,我會處理好的,”她緩和一下語氣說,“真想站在外麵從頭看到尾?回去吧,被他看見的話不太好。”
“是啊,我得離開了,”我轉身道,“祝你們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站住!”她輕喝道,“嶽寧,我鄭重說一句,以後不會再重複,”她慢慢道,“我是一個具有傳統思想的西方女孩,請記住這一點。”
打車回家後,我用了至少四十分鍾來平息心中的鬱悶和怒火,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需要機敏的反應、超強的速度、精確的算度和萬分小心。
從八樓走廊盡頭的窗戶到財務部有十二米,從電梯門到財務部有十八米,財務部四周共裝了四個監控,兩個監視整個走廊,一個監視財務部,一個監視對麵的檔案室,攝像頭均使用日本原裝高分辨率探頭,能在十米之內清晰分辨出硬幣麵值和衣服上的花紋。
財務部門上的鎖也有別於其它部門,是美國製造的指紋加密碼式智能鎖,進入時先將手掌貼在感應屏上,然後在十五秒內輸入六位密碼-------每個指紋對應一個密碼,不可相互混用,連續三次錯誤係統將自動報警,有一次加蓬籍財務專家多喝了幾杯,晚上獨自加班時橫豎進不了門,三遍之後警鈴大作,連110都來了人,後來李斯特下了戒酒令,工作期間凡飲酒者不得進入總部大廈。相比之下進入韋爾的辦公室要簡單得多,門上是普通機械鎖,也許他們認為絕對不可能有人破解智能鎖,畢竟層層設防對自己而言也是很麻煩的,聽說去年韋爾雙手出皮疹,係統堅決認定指紋不對。第三關便是保險櫃,裏麵鎖著我今晚的獵物------主機鑰匙!
必須打開主機櫃門露出USB接口才能利用U盤將所需要的資料拷貝出來,否則隻能看著屏幕幹著急。
可是我隻有十二分二十秒的時間,這意味著每個步驟每個環節必須完全按照設計的計劃行事,不能出一點點意外,否則將陷入保安的重重包圍中。一個人不可能總是依賴幸運,也不可能總在危急關頭逢凶化吉,運氣是有次數限製的。
我一身黑衣借助飛虎爪攀附在八樓走廊盡頭的窗戶下麵,眼見兩名保安巡查完這層樓轉身上九樓,立即取出背著的筆記本電腦,利用無線網卡登錄監控服務器,順利通過下午預留的係統後門很快進入核心數據庫,選定八樓所有監控頭為“停止傳送數據”,然後敲回車確認。
十二分二十秒,開始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