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就可能兩屍兩命,一驢屍,一人屍。也許連個屍都沒有,渣子都不剩下一點。這些能呼風喚雨,斬妖除魔的修士,在平常百姓心中那都是神仙中的人物。萬萬得罪不起的。想到這裏,便急急對這隻不知死活的倔驢罵道“你這蠢驢,怎可對大人如此無禮,你不要你的驢命也要老漢也陪上嗎?大人能看上你是你的驢命好,不要不是抬舉。”小毛驢受到主人嚴厲的訓斥,十分委屈地停止滿嘴冒泡的行為,悶悶的把驢臉扭往一旁,好鬥的公牛般用蹄子憤憤的向地上刨了數下,發泄滿胸中的不快。趙老農惡狠狠的警告了毛驢一眼,而後不解對鬱天都問道“魔尊大人,您大人不記小驢過,別和這蠢驢一般的見識,像您這樣有通天本事的大人物,想要頭驢那還不簡單?”鬱天都目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邊搖頭說道“時才我魔功失控,險些走火入魔,也許正是這倔驢的叫聲喚醒我,助我走出迷障困擾,我魔都中人有仇必報,有恩需還,如果這驢兒的叫聲能使我不受心魔所困,說不定能成就我無上魔功!”說完興奮之色難以掩飾,嘹亮的笑聲震得老農耳鼓都隱隱作疼。趙老農看著這個神情越來越亢奮,就差上竄下跳的鳥魔尊,暗付若這小毛驢除了吃的多,幹的少,耍熊偷懶外,根本沒有其他本事,若真的有此等能耐,自己早他奶奶的飛升成仙了。既然他如此看重這毛驢,嘿嘿,當然得坐地起價,狠狠的宰他一刀已雪前仇,想到這裏,眼珠一轉,神色變為難道“大人明鑒,我一家老小全指這毛驢過活!下田推磨那一樣能離了它,你看是不是能多少的。。”鬱天都冷冷的打斷道“不要不識抬舉,若不是怕這蠢驢的倔脾氣記恨起我,我早一巴掌拍死你,你不知道在修行界殺人越貨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嗎?那用在這和你如此囉嗦。”邊說邊眼神冰冷的盯向趙老農。這瘋子怎地連個商量的餘地都不給?趙老農被鬱天都噬人的目光盯的亡魂皆冒,就在心底不由暗暗後悔之時。突然,遠方傳來一聲撼天的巨響,這格外沉悶神雷產生的劇烈震蕩的聲波,好似要把人耳鼓生生撕裂,直接將腦海最深處的所有事物轟成一片混沌,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大地劇烈晃動起來。即使是聾子也不可能忽略掉攝人心神的神宵,趙老農心想,他從胸膛裏吐出一口炙熱的氣息,他的心髒仿佛瞬間轉變成一口巨大銅鑼,受到激昂的雷聲共振,而瘋狂的跳動起來,將體內所有的熱血一股腦的直抵腦門,此刻他變得無所畏懼,滿身流淌的都是暴動的因子,身不由己的想對發出這聲遠古召喚的坤寧山處,不停的頂禮膜拜,否則實在難泄心中敬畏之情。一介山野村夫,尚有如此的感應。神識敏銳的鬱天都又會有怎樣的切身的體會呢?趙老農望著那堅毅如不可撼動的山脊般的背影,在勁烈的山風中,他髒兮兮的藍衫被吹的獵獵作響,衣袂飛揚中自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孤傲,仿若王座之上的君王,冷漠而威嚴的凝視著應該屬於自己的疆域。鬱天都隻是怔怔凝望遠處的坤寧山,巨大高聳的黑暗山體矗立凜冽殘風中,霞光彩霧深鎖間,仿佛直通神界仙域的天梯,在電閃雷鳴照耀下,又似蠻荒古獸張開的猙獰巨嘴,血雲蜂擁起卷的深處,最深處,竟然流露著那麼一絲熟悉的味道。他猶如白鐵鑄成的下顎變的十分凝重,神情複雜的道“終於,,,,”“要開始了嗎?“要開始什麼?”趙老農不解嘀咕著,卻剛好與轉身而來的鬱天都來了個對視,這不對不要緊,一對卻駭的老農一身冷汗,幾乎三魂七魄瞬間去了大半。那雙本已邪門十足的眼睛,現如今變得更加的凶邪異常,原本應該是黑洞洞的眼睛,現在卻似受到極刑的囚徒一般,別人生生的腕去了雙目,剩下兩個深邃幽暗的血洞。最最詭異的是,它們正按照某種難以言說的尾跡而緩緩運行著。自己全身的血液,生力,甚至靈魂都被緊緊的扯入其中,墮入永無邊際的永恒黑暗中去。就在趙老農意識即將渙散的一瞬。心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這雙眼睛,這雙眼睛不正和天空中那個巨大的旋轉血雲一模一樣,頓時心中再次湧現出無盡的寒意,這個男人難道是上蒼降下的不世災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