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需要提一下,張氏公司是一個什麼公司?是一個叫張坤的人辦的私人公司,而張坤是白雲鎮當地的人。前麵在任傑剛剛到白雲鎮上班的第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就是張氏公司的老板張坤打的,當時把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本來打算第二天問一下這個人的情況,但是因為剛剛到一方上班,被諸多事情分身,所以也就一直沒有過問。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人生真是一出戲,看起來平淡,卻蘊含著精彩;人生也是一場曆險,處處充滿了懸念,當你在曆險的過程中對某些事某些人的忽略,恰巧就是對你的人生會產生巨大影響或者會留下深刻印象的--對於現在的任傑來說,張坤是陌生的,但是,當兩個人的人生軌跡發生交集後,就不僅僅是“熟人”這二字可以概括的了,因此這裏有必要對張坤這個人做一個簡單的必要的介紹。就像劇情的發展一樣,到這兒,觀眾和主角“任傑”一直牽掛的陌生人張坤該出場了。
張坤,姓張,名坤,白雲鎮街道上人也。按過去的說法,就是街上的居民,吃供應糧的。在益昌縣城開有一家“張氏公司”,他是老板。
張坤今天打算到鎮政府去一趟。早上起來吃了早飯後,在街上轉了轉,心想到鎮政府去看看,一來去拜見一下政府新來的鎮黨委書記,自己前段時間給新來的任書記打過電話,應該去得了;二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找找新任鎮黨委書記。
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錢!而且這次要錢的方式與往幾年不同,把白雲鎮鎮政府給告了,他也需要給鎮政府的領導一個解釋。他知道,誰都不願意當被告,而且現在這世道,敢告政府的都是“老鼠啃貓逼--犯險”,官司打不打得贏另當別論,即便贏了,也隻是贏了官司,輸了錢,因為打官司還是需要成本的啊。政府不給你一分錢,你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敢把掛在政府樓前的牌匾取了?哎!這是逼得自己沒辦法中的辦法呀,所以還需要政府領導理解,自己還是白雲鎮的人,得罪了領導可是大事啊!
走到離鎮政府不遠的地方,突然聽見右肩膀上發出“啵”的一聲響,他扭頭一看,好像是一坨鳥屎,於是他氣憤的望望天,看著天空中飛過的鳥,分不出是麻雀還是烏鴉。
應該不會是烏鴉,張坤心想,這裏一般看不到烏鴉,但願不是烏鴉,因為被鳥屎砸中是不吉利的,如果被烏鴉的屎砸中就更不吉利了。
他拿出隨身帶的白紙巾,用手把剛剛落在肩膀上的不知什麼鳥的屎輕輕擦去,又從西褲包裏拿出一張白紙巾,在濕印子上使勁擰。
“日他媽喲,今天運氣硬是孬!”。
他脫下灰白色的西裝上衣,拿在右手上使勁抖了抖,白襯衣和灰白色的西褲熨得筆挺,嘴裏罵罵咧咧的。然後很瀟灑的把上衣穿上,又跺了跺瓦亮瓦亮的腳上的黑色皮鞋,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嘿嘿一笑,徑直往鎮政府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