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說後,又對副鎮長陳亮問道:
“陳鎮長,你有沒有意見?”
坐在一旁的副鎮長陳亮聽了,心裏一陣高興,如釋重負的不斷點著頭,嘿嘿的笑道:
“可以可以,我去配合其他工作組的工作。”
又看著鎮長李小剛,問道:
“李鎮長,你同不同意?”
李小剛微微一笑,道:
“我同意。”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非常理解任傑此時的心情。
張正良一聽,心裏卻犯起嘀咕,這不是把矛盾轉移給我了嗎?本來想反對一下任傑的話,但一想,算了,任傑沒有錯,這也是自找的。於是嘴唇動了動,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隻是用詢問的口吻,看著任傑,道:
“三天內?會不會太短了?”
任傑內心窩著一肚子火,把一次性簽字筆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甩,一臉怒火的回答道:
“太短!能夠給他這個時間就不錯了!難道我們黨委政府還要吹著嗩呐,用八抬大轎把他張加貴抬回白雲鎮盤龍村?難道沒有他張加貴我們就不搞農業生態園!難道我們還要提起酒肉到張加富家裏,請他吃上記台子,還要給他磕頭下話才行!三天內,一秒鍾都沒有多餘的!”
張正良被任傑的話嗆得啞口無言,滿臉尷尬的一笑,喃喃的回答道:“好好,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
在對張正良的一通責問後,任傑也感覺有些過分,畢竟張正良是老同誌,比自己年長二十來歲,這種態度從個人感情來講有失禮貌。在他發火的時候,會議室靜謐得連掉根針都聽得見。過來會兒,他很想給張正良說兩句道歉的話,以視安撫,但轉念一想,如果這個時候當著眾人的麵說了軟話,不僅起不到應有的震懾作用,還會讓在座的人認為自己好說話,那以後的工作怎麼開展,這火不是白發了嗎?同時,張加貴、張加富兩人的作法也太讓人氣憤了,可以說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想到此,他也就繼續拉長著臉,強硬著心。
散了會後,其他工作組都按原計劃開展工作,隻有盤龍村一隊的工作組暫停了。
張正良一回到辦公室就撥打了張加貴的手機,今天讓自己太窩囊了,當著全鎮領導的麵,被黨委書記任傑一通訓斥,這是自己自當領導以來從來沒有過的,真是一種屈辱!
電話一接通後,他先是強忍著胸中的怒火,冷冷的問道:
“張加貴,你現在在哪裏?”
張加貴不明究裏,嘿嘿一笑,回答道:
“張書記,我在益昌縣我妹妹家裏。怎麼,你找我?有啥事?”
想著為了幫他的忙,自己在黨委會上被年紀輕輕的書記一陣黑嘴凍臉的責備,一股無名怒氣直衝腦門,張正良陡然把聲音抬高了八度,也更加冰冷堅硬的向道:
“張加貴,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張正良?!”
張加貴被張正良這實如其來的問話弄得語無倫次,但是他第一時間感知到,自己按照妹夫朱文勇的計劃已經起作用了,他知道也給張正良帶來了麻煩,於是他馬上端正態度,假裝問道:
“張書記,發生了啥子事情?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
張正良可沒給張加貴好臉色,說道:
“張加貴,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你做的事情你不清楚,你還問我?你少給我裝瓜!”
張加貴也不好再裝下去了,嘿嘿一笑道:
“張書記,是不是農業生態園出啥子事情了?”
張正良把聲音提的更高了,道:
“張加貴,你給我馬上滾回白雲鎮盤龍村來,把你負責的一隊的工作給我做起來!”
張正良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多年來一直在政府工作,耳染目濡機關裏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文質彬彬,所以自己也受此熏陶,早己沒有了早年當農民時的粗喉嚨大噪門說話的習慣,更是很少說粗話了,今天突然對張加貴冒了粗話,張加貴真真切切感到了張正良的憤怒,於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