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中年男子氣呼呼的說道:
“江書記,還有就是光輝公司也太欺負人了,跑到我們這來耍威風,還打人,把張隊長都打的住院了。我們都知道他們有後台。我們就是不服這口氣。”
江雪對於張星光被打的事情隻是模糊的知道一點,但也是耳聞,後來具體怎麼解決的並不清楚,今天也忘了問任傑他們,不好貿然解釋,於是轉過臉,看著駐村幹部小魏,問道:
“小魏,你知道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嗎?”
小魏是今年才考過來的大學畢業生,家是外縣的。而且也剛剛接手上清村的駐村工作,所以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整天還隻是在熟悉村上的情況,對張星光被光輝公司打了的事情知道,但鎮上最後是如何解決的,也不是很清楚。現在被江雪怎麼一問,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答,臉也急的緋紅。
看小魏一副囧態,江雪猜測小魏也不清楚。正在思考怎麼回答,村支書李默然和主任李天龍正準備把他們了解的情況說一下,這時,大門突然打開,一個人推門而入,說道:
“這個事情我來回答。”
眾人抬頭看著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雲鎮黨委書記任傑。
村支書李默然、主任李天龍連忙站了起來,喊道:
“任書記,請坐。”
駐村幹部小魏也趕忙起身。
江雪看著穿了一件銀灰色羽絨服的任傑,微笑著動了動身子,把身邊的位子騰了個空。主人家張星光卻沒有動。
坐在江雪另一邊的李默然立馬讓開自己的位子,上去拉著任傑過來。
看任傑來了,江雪心裏一下就踏實了,從剛才的尷尬和慌亂中鎮靜了下來。
任傑走到江雪麵前,真誠的看著江雪,微笑說道:
“江局長,謝謝你幫我們鎮政府做工作,也謝謝你在老百姓麵前做的解釋。”
然後轉身對著周圍所有的村民,說道:
“我叫任傑,估計有些人認得我,有些人認不得。我是白雲鎮的黨委書記。”
任傑看著大家,神情嚴肅,道:
“剛才我其實在外麵站了很久,你們的發言和討論我基本都聽見了。我為什麼沒有及時進來?因為我怕我在這裏,大家在提意見的時候會有所顧忌,但是我又想知道大家的真實想法,所以不好意思,我在外麵聽了‘牆根’。
當然我要解釋一句,我也不是有意來聽‘牆根’的。我是來接江局長回鎮上,所以碰巧趕上大家正在說這些事情。”
說到這,任傑停下。看了看江雪,又環視著村民,繼續說道:
“我這裏想占用大家一點時間,給大家彙報一下我的工作和想法。
我是今年6月底才到的白雲鎮,來了後,我到全鎮的8個村都認認真真走了一遍,也到一些企業做了調研。走完後,讓我感觸很深、很多,也很震驚。
我過去給縣委書記當秘書,所以也跟到縣上的領導在全國走了一些地方。說實話,我對白雲鎮了解後,與外麵的地方比,我們白雲鎮落後了。不說與沿海發達地區比,就是與我們臨近的地方比,也落後很多。
改革開放幾十年了,我們的村民都還有住泥土房的,還有為了每個月一、二百元的生活愁眉苦臉的,還有為了養老而父子反目的,等等等等。產生這些問題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就是我們沒有錢,窮!”
所有人都抬起頭,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屋裏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聽得見。
村支書李默然看見任傑站著,就拉了拉任傑,讓他坐下說,任傑輕輕地推開李默然的手,繼續道:
“有句老話說得好,窮則思變。怎麼變?
我們以前的黨委書記江雪同誌可以說對白雲鎮的情況最熟悉了解,也最有感情。在她當書記的這兩年,她做了大量的工作,首先在我們的上清村搞以發展農家樂為抓手的示範區,因為上清村距離縣城最近,老百姓也最富裕,最有實力。應該說已經初見成效。
在座的各位很多都建了農家樂吧。有了樓房,而且生意紅火。但是你們一個村的富裕能夠說明我們白雲鎮是富裕起來了嗎?不!你們隻是極少數人。那麼我們還有絕大多數人怎麼辦?難道我們黨委政府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窮下去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