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雪這樣說也是客氣,因為單位的車除了工作用以外,有時候職工家裏臨時有什麼緊急的私事也可以偶爾用一下,也沒有規定要給錢付費,但是江雪知道自從到計生局上班後,局長廖英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因為私事用一下就不錯了,她也願意私人付費,主要是圖個方便,也能夠不讓馬誌立為難。
對於馬誌立能夠這樣安排,江雪也是心存感激,知道這是馬誌立出於好心。有些單位的辦公室主任,如果“一把手”對哪個人有意見,他也會跟到“一把手”一起收拾別人。而且辦公室主任也是一個單位裏麵負責綜合協調的人,即便你是單位副職領導,他不給你安排,你還真拿他沒辦法,最多發發牢騷,說他兩句,隻要“一把手”沒有意見,一切都是OK的。現在看來,馬誌立不是這樣落井下石的人,江雪想到。
聽見江雪這樣說,馬誌立一個淺淺的微笑,沒有答話,拿起座機,給金杯車的司機李師傅打了個電話,李師傅說在下麵一樓,馬誌立就說江局長父親生病住院了,讓他跟江局長到平樂鄉去。安排好後,江雪急急忙忙的下樓,坐上金杯車後,讓李師傅又把她拉到銀行門口,取了5000元錢就往平樂鄉趕去。她還是暫時不想動周光輝給她的2萬元錢。
江雪老家在益昌縣平樂鄉,距離縣城20多公裏。路兩邊的闊葉林樹子和灌木林由於冬天寒冷天氣的霜打雪壓,已經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和上麵的枝條。
由於到平樂鄉的路不是主幹道,車輛和行人很少,所以李師傅開車就顯得悠閑和輕鬆。上車後,他就感覺江雪的情緒不對,關心的問道:“江局長,你父親得的啥病?”
江雪坐在副駕駛位置,聽見李師傅在問,客氣的微笑著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是啥病,我妹妹江麗也還沒有告訴我。”
李師傅40多歲,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煙仍然吊在兩個微微烏黑的嘴皮之間,可能是怕煙子薰著了眼睛,他的眼睛在抽煙的時候總是半虛狀態,叼煙的半邊嘴也是斜起的。在前麵的拐彎路口,他熟練的把檔位一變換,再把方向盤一打,上直道後,煙不離嘴的安慰道:?“哎,人都要生病,老年人病更多,江局長,你也不要過於放在心上。”
聽見李師傅的安慰話,江雪心裏還是很寬慰,回答道:
“是,但我們當兒女的總要盡力醫治。”
煙抽完了,李師傅把嘴上的煙蒂往車窗外一吐,右手掛了一個檔位,說道:
“現在真是生不起病啊。我前段時間得了個感冒,到醫院開了一副藥,就花了100多元。如果是大病,住院的話,更不得了。哎,現在我們這些老百姓生不起病呀!”
江雪也感歎道:“也是,不知道現在國家是怎麼搞的。說是為了解決老百姓就醫難,到現在醫改醫改,越改越難。”
李師傅接口道:“也不知道為啥子?自從醫改後,到醫院看病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就我們這的縣醫院,掛個號都要等好久。醫改後,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醫生的收入比我們在政府上班的人收入高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