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輝想了一下,也就爽快的回答道:
“好嘛,那我就不陪老弟了。”
因為周光輝下午還要給一些領導和部門拜年,也沒有時間。他又對副總楊軍吩咐道:
“楊總,任書記在這裏你就陪一下,我下午還有事情。要照顧好。”說完後,就與任傑道別,告辭而去。
等賈百裏與楊軍和李勇交涉完後,任傑借用他們的辦公室,對正準備出去的賈百裏喊了一聲,道:
“老賈,你等一下。”
賈百裏剛剛走到門口,聽見任傑喊他,站了一下,又折轉身子,走了進來,麵無表情的問道:
“任書記,有什麼事情?”
這時楊洋也走了進來。在周光輝、任傑和李勇、賈百裏他們在辦公室商談的時候,任傑讓楊軍安排一個工地上的負責人帶領楊洋到工地的外麵轉轉,側麵調查了解一下賈百裏在這裏做活路的情況。
楊洋看見任傑和賈百裏單獨在這裏談話,她感覺可能自己在這裏反而不方便,所以就又走了出去。
任傑還是坐在剛才的位置,他讓賈百裏坐在他的對麵,也就剛才周光輝坐的椅子上。其實這是任傑第三次與賈百裏見麵,對他的過去和現狀都不是很清楚。
前麵看見賈百裏陷入高利貸裏麵,心裏感覺有很多話想給他說,但是現在真正麵對麵的時候,任傑一時竟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看著一臉倦容的賈百裏,雖然隻有30多歲,但明顯看出來疲憊不堪,沒有年輕人的激情和鬥誌。
賈百裏坐下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給任傑遞過去,任傑微笑了一下,說道:
“謝謝,我不會。”
賈百裏也就自顧自的點燃,抽了起來。
任傑感覺這個辦公室太狹小了,因為是冬天,所以窗子總是緊閉著。屋裏的煙霧太大,大得讓他感覺煙子都把眼睛刺激得有點睜不開,而且有一種刺痛感。頭都也有點昏昏的痛。他站起來把左手邊臨桌的窗戶打開。一股風吹了進來,屋內的煙霧一下被吹向了對麵的門口。雖然有些冷,但感覺好多了,他大口的呼吸了兩口。
賈百裏還在悶頭抽著煙。任傑複又坐下,看著賈百裏,關切且輕言細語的問道:
“老賈,怎麼會去借這種錢?”
並皺著眉頭道:“這種錢你也敢借啊?”
賈百裏沒有看任傑,隻是一個勁的抽煙,然後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窗外。過了很久,才悠悠的說道:
“任書記,謝謝你今天幫了我。但是我也是真的難呀!”
說道這兒,賈百裏使勁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任傑沒有接話,他不想,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賈百裏兩眼看著窗外,繼續低聲說道:
“誰都知道,高利貸是借不得的,就像一個無底洞,但是沒辦法呀,有時候是把人逼到了那一步的。”
辦公室後麵是一座小山包,山包上有鬆樹和柏樹。這時一隻覓食的棕褐色的小麻雀撲棱棱的飛了過來,落在窗外的不遠處,小小的腦袋機警的不停的東張西望,來回走了幾步,又撲棱棱的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