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李麗在電話裏回答道:“我和兒子在爸爸他們這邊吃。你回來啦?”
任傑回答道:“嗯,回來了,我已經吃了。”
聽見李麗說在她父母那邊,任傑嗬嗬一笑,道:“你又偷懶,自己不想煮飯了,就爸爸媽媽他們那邊去蹭飯。”
妻子李麗也一聲柔笑道:“啊,那個喊你掙不到錢,讓我們兩娘母吃不起飯。沒辦法呀,就隻有啃老呀。你都吃了?在哪裏吃的?”
任傑哈哈一笑,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調侃道:“李麗同誌,你跟著我,飯還是吃得起哦。嗬嗬,來了幾個朋友,在外麵吃的。”
李麗說道:“你掙的那點錢掙就隻夠我們喝稀飯。”
任傑嘿嘿一笑,道:“能夠喝飽稀飯也不錯了。要錢多,那我就隻有去搶銀行咯。”
李麗笑罵道:“可以呀,但逮住了你,去坐班房了,我可不管你喲。”
任傑突然來了興致,繼續調侃道:“原來你設計陷害親夫啊!所以古人就說,最毒不過婦人心,看來真是啊。把我抓起來了,那個時候你也好改嫁,是不是?”
李麗嬌罵一聲“滾”,然後又道:“快點過來接我們,我們一起回去,哦,好像爸爸也要找你呢。”
掛斷電話後,任傑折向嶽父母家的方向,嶽父母家離他們家也不遠。
雖然還是冬天,夜晚來的比較早,這時夜幕已經完全拉開,在這夜幕下,已經透著隱約的春天的氣息。
益昌縣城雖然地處平壩,但抬頭遠遠的四周還是能夠看見模糊的起起伏伏的小山巒。
順著一條兩邊栽著的冬青與桂花樹的街道,兩邊店鋪裏的燈光照在街沿邊,任傑的腦子裏卻反而更平靜不下來,想著趙寶剛因酒而死,心裏還是有一些悲涼和傷感,雖然過去沒有與趙寶剛共事過,但僅有的一些接觸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在給縣委書記周博當秘書的時候,與趙寶剛曾經有過一些接觸,給人的印象是樂觀、踏實,尤其對農村工作十分熟悉。長時間在鄉鎮政府工作,後來在縣農辦當主任。在這期間,市上,省上,甚至國家農業部來檢查工作,他都對全縣的農村情況如數家珍。據說有一次,國家農業部的官員來益昌縣堅持工作,聽了趙寶剛的工作彙報,讚不絕口,後來該官員有意想把他調到農業部下麵的一個處室,任副處長,但是趙寶剛婉拒了,原因不得而知,聽說是他不想離開四川,說北方的氣候太幹燥,他不喜歡。再後來又到了縣工信局當局長,最後到三泉鎮當黨委書記。
任傑知道,因為三泉鎮在全縣的位置很重要,三泉鎮的黨委書記很多都是作為副縣級領導幹部的後備人才。
現在想起趙寶剛,副縣級領導幹部沒有當上,卻搭上了一條命,而且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想到這,任傑“唉”的一聲歎息。
再想到這次縣委派自己去接任,陡感增加身上的壓力巨大。是啊!三泉鎮在益昌縣是重鎮之一,5萬多人,如果按部隊的編製,可以趕得上幾個軍了,而自己就是最高指揮官,那麼三泉鎮以後到底怎麼發展,能夠走多遠?就看自己的能力了,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