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鎮長劉玉皮膚微黑,眼睛小,平常眯起像一條縫。頭發不多,但發質偏柔性,發際線高,所以一般情況下,頭上的頭發總是淺淺的蓋住額頭,往右邊梳。下顎較長,向前勾著,所以嘴唇有點像民間說的“地包天”,也因此看起來臉盤偏大。
在平常他與人說話,也總給人一種揚起下巴的高傲感。
聽見任傑同意讓自己說了,劉玉稍稍勾著下巴,說道:
“那天你不是剛來嗎,本來我是要參加下午你主持的黨委會的,但是……”
說到這劉玉停住了,欲言又止,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一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任傑,像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說道:
“是張鎮長上午安排我與他一起到我們縣的清河鎮去與一個老板吃飯。吃了飯,然後就去泡了個澡。”
任傑一聽,嗬嗬一笑,說道:
“劉鎮長,那些事情就不說了,都是你與張鎮長之間的工作安排。”
劉玉一聽,立馬抬起頭來,一臉正義的說道:
“任書記,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張鎮長安排我的工作,所以我就隻有聽從安排。也因此沒有參加成你主持的黨委會。”
任傑說道:
“劉鎮長,黨委會這個事已經過去了。現在大家就不談這個事情了。”
劉玉爭辯道:
“任書記,這個事情雖然是小事,但我感覺小中見大。我今天來給你彙報,至少表明一點,我這人是懂規矩的。鎮長安排我工作,我一個副鎮長,必須聽鎮長的。”
任傑一聽這話,心裏一下有些不高興了,但用輕鬆的話語說道:
“劉鎮長,那你這麼說,你就不聽我這個黨委書記的咯?”
說完後,微笑著看著劉玉。
劉玉哈哈一笑,說道:
“任書記,那我也沒辦法呀,副鎮長是要聽鎮長的呀。”
任傑聽了這話,總感覺怪怪的,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劉鎮長啊,副鎮長要聽鎮長的這沒錯,但是政府也是在黨委的領導下啊,你說是不是?嗬嗬嗬。”
哪知道劉玉一聽這話,手在桌子上一拍,神色又嚴肅了起來,說道:
“對,任書記,這更是規矩,大規矩!”
劉玉的這一拍桌,讓任傑吃了一驚,眼睛瞪著劉玉。
劉玉繼續說道:
“任書記,在你領導麵前,我鬥膽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有什麼不對的,請你領導盡管批評。”
任傑微笑著說道:
“劉鎮長,有什麼你盡管說。我們的毛老人家不是說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有什麼批評不批評的。”
這時副鎮長劉玉再一次掏出香煙,自顧自的點上,抽了一口,然後語氣低緩的說道:
“任書記,說老實話,我感覺我們裏麵就是有不懂規矩的。”
說到這,抬眼看著任傑。任傑一動不動的坐在位子上,麵無表情。
劉玉遲疑了一下,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
“任書記,你看,就比如說今天上午的職工會,本來按規矩,會議的主題應該是你講,其他人應該是配角,是不是?但是,到了最後,你卻成了配角,反而別人成了主角。這不是喧賓奪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