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長波打斷任傑的話,說道:
“任傑同誌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說這話也不是亂說的。在三泉鎮我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朋友嘛。哈哈哈,好了,我也隻是提醒一下你,到底怎麼樣,你自己把握。當然,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找我,我嘛,現在還在這個位子上,有時候還是可以幫你說句話的。嗬嗬嗬。”
任傑不斷的“嗯嗯”著,說道:
“老領導,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注意。工作上也肯定需要你的支持……”
任傑還準備客氣下去,蔣長波打斷他的話,說道:
“哦,小任呀,你是從我們縣委辦出去的,前次你到白雲鎮去,我就說給你開個歡送會,一時忙,沒有來得及。這次你又到三泉鎮去了,這個歡送會一定得補起,不然時間長了,就沒有意思了。”
任傑還準備謙虛說算了,但蔣長波一笑,但也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這樣吧,我就鬥膽的把這時間定了。正月十五那天如何?”
任傑一聽,笑著回答道:
“老領導,你選的這日子好呀,正月十五鬧元宵,好,就聽老領導的。”
在一陣歡笑聲中,兩個人掛了電話。
任傑低頭又去看麵前的文件,但怎麼也看不進去,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總是想著剛才副鎮長劉玉給自己說的話,還有縣委辦主任蔣長波的那個電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今天兩個人都在說鎮長張剛安的不是?
副鎮長劉玉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倒讓自己心裏很愉快,想起這個張剛安,也確實令人氣憤,從第一次見麵都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而且明顯的處處為難我任傑。
劉玉說的也有道理,張剛安真是沒有規矩,更有些不近人情,我任傑到三泉鎮來當黨委書記,不是我任傑自己說了算的。那是縣委的,或者說縣委領導的事。你張剛安沒有當上黨委書記,你不能怪我任傑呀。即便我任傑不來,隻要你張剛安上不了,那還會有李傑、張傑、王傑……來呀。
隻是這劉玉今天主動來說這些話,總讓任傑感覺很怪。這不是他喜歡的方式。大家以後都在一個班子裏共事,這些話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緊張,矛盾也更大。
其實今天副鎮長劉玉來找任傑談的這些,也是他想了幾天的。
那天任傑來報到的時候,鎮長張剛安被劉玉喊去到清河鎮吃飯,一直到下午很晚才回家。
劉玉當時是處於本能的想去安撫一下“表哥”張剛安,但是當天晚上給自己的老婆一說這事,被在三泉鎮小學教書的老婆齊瓊好一陣的教訓數落(當然劉玉沒敢告訴他老婆他們去泡黃桶澡了的),說:
“劉玉呀劉玉,我看你硬是個豬腦袋。”
正在桌上吃飯的劉玉抬起頭,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飯,一邊看著妻子齊瓊,問道:
“齊老師,我怎麼又是豬腦袋了?”
劉玉自從梓陽市農專畢業後就分回了家鄉三泉鎮,所以能夠找到一位在單位上班的正式職工是很不容易的,更何況齊瓊還是一名師範校畢業的教師,所以在劉玉的家裏,齊瓊具有絕對的權威。齊瓊說一,劉玉就不敢說二,齊瓊說烏鴉是白色的,劉玉就不敢說是黑色的。甚至會笑著說,這烏鴉的顏色白的刺眼。
所以這天老婆齊瓊數落自己,劉玉也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