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剛安坐在不遠處,聽見自己的老婆武翠花在這裏像開新聞發布會似的,心想,趙寶剛的死,到現在都還沒有定論,被自己的老婆這樣說出去,外麵的人還以為是政府的正式消息,所以立馬大聲說道:
“武翠花,你莫在外麵亂說。哪個給你說的趙寶剛是被打死的?這些事情非大非小,公安局都沒有定論,你不要在這裏亂說。”
大姐一聽,不說話了。二姐反駁道:
“我們這是在自己屋裏幾個人說,哪裏是外麵了?”
武翠花雖然被張剛安嗆了幾句,但一想,也有道理,就恨了眼張剛安,繼續嗑瓜子。
還是二姐多事,在一旁也從院壩中的一張桌子上抓起瓜子,一邊嗑著,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張剛安,問道:
“張剛安,我們三泉鎮的黨委書記死了,那你這次應該當了書記咯?”
一聽這話,張剛安夾著香煙的手微微一抖,心也收縮了一下,臉也黑了下來。
其實武翠花這個二姐是知道張剛安沒有當上黨委書記的。因為她男人的哥哥就是高橋村的支部書記。
大姐一看張剛安的臉色難看,估計自己的這個妹夫沒有當上,也就怕二妹的話傷了張剛安,於是說道:
“哎,當不當官也都一樣。隻要有工資拿就行了。”
二姐卻裝作傻瓜一樣的問道:
“張剛安,我就一老百姓,我就不懂了,這個政府裏,到底是鎮長大還是書記大?”
張剛安確實有些掛不住了,尷尬的笑著,回答道:
“這……這有啥子大小嘛,都是工作。嗬嗬嗬,還是大姐說的好,隻要有工資就對了。”
話雖這麼說,但張剛安自己都感覺得到,自己的語氣越來越低,中氣不足。
在旁邊的武翠花也感到掃了麵子,但又不好直接給二姐發火,於是說道:
“他龜兒子,就那麼大個命。當啥子書記喲,我看下輩子吧。”
二姐看見武翠花兩口子終於在自己麵前沒有了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裏十分的受用,又說道:
“幺妹,你也不能夠這麼說話,說不定哪天這個新來的書記又死了,或者調走了,張剛安也還是有機會的。”
武翠花一臉的不高興,說道:
“他?!他有哪出息?”
張剛安在這裏如坐針氈,聽了幾個女人在這裏說這些,心裏十分氣惱,把手上的煙一丟,站起來說道:
“你們慢慢忙,我走了。”
武翠花一聽,馬上問道:
“張剛安,你到哪裏去?”
張剛安氣憤的回答道:
“你管我的!”
一聽張剛安要走,武翠花的父母和兩個姐夫幾個人都攆了出來,使勁挽留,在廚房裏做飯的武翠花的母親以為是幺女兒武翠花惹得女婿生氣,所以一邊說:
“張剛安,怎麼來了又走?”
一邊使勁恨著武翠花,抱怨道:
“是不是你讓他不高興了?”
武翠花也是滿肚子的委屈,但又不好明說是二姐的原因。
張剛安感覺在這裏太憋屈了,就執意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