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紀大學士正直、機智、英俊、灑脫,他與和珅針鋒相對,時時伺機捉弄對手,自己又每每能夠成功避開和珅的報複,簡直是正義的化身。
可惜曆史很殘酷,真實形象和民間傳說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史書上的他被記載為貌寢短視!
貌寢指相貌醜陋,短視就是近視眼,風流倜儻的大學士不光是屌絲醜逼,還有口吃的毛病,有詩描述紀曉嵐:河間宗伯姹,口吃善著書。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口,紀華誠感歎道:“對於所有書畫名家來說,有四件事最苦惱,”首先是想找幾張得心應手的好紙,此乃第一難。”
“然後是毛筆,除非有製筆高手的朋友,私人訂製,否則想買幾枝揮灑自如的筆也是十分困難。”
“第三就是凝厚深潤的好墨和硯台,老坑朱砂,色彩精煉的石青石綠,靈秀淡蕩赭石藤黃,現在都變成可遇而不可求的瑰寶。”
“最後是跟書畫關係極為密切的印泥,更是稀世珍寶,至今想找幾兩不沾不滯,磨而不磷,沉純不炎,曆久彌新正朱或深紫的好印泥,比前麵幾項的難度,有過之無不及!”
魯善工歎口氣,十分認同,慢慢體會到字畫博大精深的內涵所在,果然不愧是國之珍寶。
“自古文人墨客多有雅癖,先祖喜歡藏硯,把書房取名九十九硯齋。收藏之硯台,有皇帝賞賜,有師友饋贈,有門生敬獻,甚至也有跟同僚搶奪而來。”
紀華誠笑道:“當然他也向別人贈送,也有被別人搶走心頭所愛的時候,經手到底有多少方硯?沒人能說清楚。”
“把玩之餘,常在上麵銘刻文字,銘文造微入妙,標格新奇,言簡意賅,多有精辟警策之句,亦有含蓄隱奧之語。”
“憑他的地位和名望,想得到端溪上品、龍尾精粹,不會太難。同時還注重收集一些稀有品類,諸如青州紅絲、齊都淄石、吉野鬆花、白龍堆石等等。而更讓他心儀容動的則是那些經古今名人使用、收藏、摩挲過的珍品。”
“比如這方瓦硯,乃大學士阿桂贈給先祖,從材質上看,算不上佳品,可老人十分看重它,上麵作銘曰:上相西征,用草露布,歸以贈予,用編《四庫》。雖片瓦哉,予奇其遭遇。”
“還有這一方赤石硯,硯銘是:迂士得之,琢雕為樸。所謂迂士,指的是不懂得圓滑處世,有點迂腐之氣的讀書人。”
“在硯銘中自稱迂士,並且說琢雕為樸,一個迂字和一個樸字,真切表明他的處世之道。”
紀華誠拿起紫雲硯,用手把玩道:“拿到一方硯,用手摸一摸。如果摸起來感覺像小孩皮膚一樣光滑細嫩,說明石質較好。”
“高手鑒定將硯麵用五指托空,輕輕擊打,或用手指彈硯,聞其聲。若為端硯,以木聲為佳,瓦聲次之,金聲為下,三種不同的聲音,分別體現出端硯石質的嫩與老。”
“而歙石硯敲擊則以清脆的鐺鐺金屬聲為上品,如果聲音為噗噗,就說明該歙石多泥質,或石質有暗傷痕,為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