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共產黨領導下成立的新中國,宛若一個新生的嬰兒,柔弱的身軀裏,湧動蓬勃的生命活力,隻要聆聽一下那嘹亮的哭聲,誰都不會懷疑,他終將成長為一個硬朗的擎天巨人,屹立於地球的東方,嘯傲於世界民族之林。龍煙鐵礦——1914年北洋政府農商部礦政司顧問安德森、米斯托(瑞典人)等人在龍關,龐家堡,煙筒山勘察發現“宣龍式”赤鐵礦床,卓宏謀主編的《龍煙鐵礦之調查》一書中稱:龍煙鐵礦礦層之厚,礦質之佳,亦足為世界太古紀以後水成鐵礦中之罕見者,推龍煙為首創,而腎狀,鮞狀礦並生,亦為其它礦所未有。1919年3月19日,北洋政府國務院批準龍煙鐵礦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1928年8月,中華民國南京政府接管龍煙鐵礦公司,並更名為農礦部龍煙礦務局。1939年7月26日由日本北支開發株式會社接管改名為龍煙鐵礦株式會社。並於1940年在宣化建煉鐵東廠(現第二煉鐵廠),1942年建煉鐵西廠(現第一煉鐵廠),建小高爐15座。1946年1月晉察冀邊區人民政府接管龍煙鐵礦和所屬的宣化鐵廠,成立龍煙鐵礦公司。1947年4月國民黨政府接管,將龍煙鐵礦劃歸資源委員會華北鋼鐵有限公司管轄,改名龍煙鐵礦。1948年12月7日宣化第二次解放,龍煙鐵礦由察哈爾人民政府接管。1949年2月華北人民政府接管龍煙鐵礦和下屬四廠一礦,1949年7月礦山、氧氣廠恢複生產。這個創立於1919年的現代化鋼鐵企業,曾經被日本侵略者,施行過殘酷蹂躪,大肆推行“以命換礦”的掠奪式開采的苦難之地。盡管經曆了長達數十年的戰火摧殘,但正如涅槃的鳳凰,從硝煙與烈火中,獲得新生。對於這個赤色的新中國,貧民大眾當然是歡欣鼓舞,倍感驕傲與自豪,一種翻身得解放的揚眉吐氣情緒,感染了所有人,空氣中都仿佛氤氳了興奮、歡樂。**、土匪、神婆、小偷等等,遊走在舊社會底層的女人們,宛若一陣秋風掃過落葉,枯黃黯淡的堆積在陰暗的監獄中。在這樣一個充斥著暴力與血腥之地,她們一度極端恐懼,受到國民黨統治區在監獄中散布的謠言影響,“**”、“赤魔”等等聽到就會不寒而栗的恐怖形象深深驚懼了這些一度墮落的女人們。陳麗媛來到監獄之後,立刻施展了自己曾經身為土匪的霸氣手段,將同監室的獄霸張嬌嬌打倒在地,取而代之。雖然陳麗媛不如張嬌嬌身軀彪悍,但畢竟常年跟著龍爺習武強身,身上有功夫,手上有力氣,加之下手黑,心眼夠狠。第一次打架,就差點要了張嬌嬌的命,若不是張嬌嬌徹底服軟,她這輩子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張嬌嬌每每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跨進監室大門的陳麗媛,心裏就突突的冒寒氣。如果是在曠野郊外,她絲毫不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形生物,絕對是一個嗜血暴虐的野獸,隻看一眼那冷漠孤傲的眼神,她就絕對不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殺過不止一個人的魔頭。雖然心裏先有了幾分懼意,但畢竟是這個監獄的獄霸,人的名樹的影,輸人不輸陣,該她立的威風和規矩不能破。陳麗媛是刀尖上滾過來,血與火鑄出來,生死線上爬出來的,對於危險和異樣的敵對情緒波動早就練成了一種本能的感知能力。從她一踏進監獄大門之後,她便渾身調動起一種麵對危險境況時的凶狠與霸氣,就像是老虎衝入深山老林,僅憑借一種獸王的氣息便能震懾其他的獵食動物。陳麗媛被獄警帶入的這座監室,七八個平米的地方,地上卻擺滿了十六七個地鋪,靠近牆角的一個旮旯放著三兩個尿桶,一股股的腥臊惡臭,熏人欲嘔。獄警皺著眉頭,大聲的衝著所有的女囚犯說道:“你們,咳咳咳,983,你這個組長是怎麼當的?昨天的尿桶,怎麼不刷幹淨?看這味兒大的。”張嬌嬌趕忙起立大聲說道:“報告管教,昨天的尿桶已經倒了,這是今天有幾個人,她們的大姨媽來了,所以就味兒大了些。”獄警不再理會這個事情,對全監室的女囚說:“好了,都規矩點,站好了。今天,你們囚室再增加一個囚犯,就是她,1589號。從現在開始,你們大家要教她守好監獄的規矩,明白嗎?983,你負責安排她的鋪位,讓她熟悉這裏的規章製度。”張嬌嬌說道:“是,管教。”獄警走後,張嬌嬌和其餘的囚犯的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兒和嘲諷,打量起陳麗媛。這些目光的不善和挑釁,深深刺激了陳麗媛的神經,這些日子的經曆造就讓她的情緒瀕臨爆發的邊緣,如今身陷囹圄,一種虎落平陽的羞憤感,一撥撥的侵襲陳麗媛的大腦。張嬌嬌說道:“1598號是吧,你的鋪位就在那個位置……哎呀,你幹什麼?啊,快住手。”陳麗媛不跟這些女囚們廢話什麼,直接動手開打。一個人打十幾個人,聽上去很神。其實,也沒什麼,所謂擒賊擒王,殺一儆百,隻要把領頭的徹底壓製住,其餘的嘍囉,還不是牆頭草?現在的陳麗媛,基本上就是一頭瘋老虎,每次揮拳,都找準了張嬌嬌的脆弱部位,猛地發力,不幾下功夫就整治的這個肥壯的女人倒地哀嚎不止。陳麗媛望著倒地哀嚎的張嬌嬌,心內煩躁起來,抬起腳猛地奔在了她的腦門上,張嬌嬌立馬昏暈了過去。其餘的囚犯,腦子一時都懵了,根本反應不過來。陳麗媛將腳踩在死豬一樣的張嬌嬌腦袋上,目光凶狠的掃視著那些女囚,鼻孔中冷哼了一聲,輕蔑的說道:“我不管你們他媽的有什麼規矩,老娘來了,這地方一切都聽老娘的,誰不服氣,這個騷貨就是下場。”如此赤裸裸、血淋淋、硬邦邦的話一放出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下來,甚至有幾個女囚犯,腿肚子打顫,褲襠裏濕了一大片。也有幾個有眼力價的,馬上把張嬌嬌的鋪位給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抱起陳麗媛的包裹,仔仔細細的鋪了起來。看到這幾個機靈一點的女囚,陳麗媛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衝她們說道:“哼,還有點眼力價,你們也別害怕,隻要少招惹老娘,你們就少挨揍,懂嗎?”一個瘦小枯幹的女囚,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嬌嬌,囁喏說道:“老大,不是猛龍不過江,敢問您是那座山的神?”陳麗媛說道:“阿古,噶月,一朝南開的門,點子背,坑裏過火。”女囚眼神猛地一亮,繼續說道:“五神路開,八水路行,敢問阿姐,腰裏纏幾袋?”陳麗媛雙手交叉,拇指相對,對著女囚說道:“一二八九,海棠,大櫃。”聽到此話,女囚拉過了身邊一個女囚,噗通跪倒在地,梆、梆、梆,磕了三個頭,說道:“朗薩,三葉小妖,叩見堂口大櫃。”陳麗媛跟這個女囚對了幾句切口,心情好了很多。不由得感到,還是自己的老子,龍爺的思慮長遠,早早的就在這個社會上的各個角落有了如此周詳的安排。可恨啊,那個負心的賊,自己掏出一顆心,全給了他,最終卻被他親手送進了監獄。這仇恨太大了,殺父之仇,背叛之恨,隻恨不得陳麗媛將王慶喜挫骨揚灰,食其肉,寢其皮。陳麗媛如今每每入夜,都會在夢中回想起那永生難忘的一夜。在最後關頭,她推開龍爺,使龍爺功虧一簣,慘死在血泊中,眼睜睜的看著龍爺失去性命,內心才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自己這是被一場虛偽的愛情衝昏了頭。從頭到尾,都被人家給耍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陳麗媛下了決心,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找到王慶喜,好好的算算賬。可眼下,她隻能蟄伏下來,隻能在暗中積蓄力量,隻能等待複仇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