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子不住的往外冒,邊往回吸,邊去搶陳致遠手中的盤子。
陳致遠個子高,又特意把盤子高高舉起,馬春花踮腳夠不到,幹脆用跳的。
陳母看了哭笑不得,這人為了口吃的,臉都不要了。
“致遠,別胡鬧。”
她不能說馬春花,隻能說自己兒子,若是要點臉的人,都自己找個由頭走了,偏遇到馬春花這麼個不要臉的主。
“就是,致遠別跟嬸子鬧,沒吃夠呢!”
她的話把陳致遠鼻子都氣歪了,這是他給媽買的,馬春花算老幾。
“不好意思嬸子,這是我給我媽買的,求您嘴下留情。”
話說的客氣,可一點給她的意思都沒有,手舉的更高了,眼神也冷下來,如冰錐一般看著馬春花。
“切,孝敬你媽媽?真要是孝敬,就別和那個女知青混在一起,別到時候帽子色了,哭都找不到北。”
丁茉莉本來沒想出來,正招呼紅霞幫她咣線,聽到馬春花的話,她放下手裏的活,站起身。
“茉莉姐,別理她,狗嘴吐不出象牙。”
見丁茉莉生氣,陳紅霞忙勸她,在她心裏丁茉莉是自家人,同仇敵對。
“你會說人話不?不會說門在那邊,滾蛋。”
陳致遠聽到她竟然埋汰丁茉莉,當時驢脾氣就上來了,馬春花就是女的,要是男的,他非打的她滿地找牙不可。
“呀!狗咬呂洞賓,你怎麼不知道好歹呢?”
馬春花看到陳致遠臉都氣紅了,張嘴就罵她,心裏有些慌,她本是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沒想到陳致遠一點麵子不給她留。
當下不敢再搶餃子了,躲到陳母身後嘰歪,眼睛一直警惕的看著陳致遠。
“放屁,你就是沒事找抽,以後少上我們家,不歡迎你。”
陳致遠幹脆和她撕破臉,省的這個攪屎棍,沒事老往他家跑,吃東西不說,還亂嚼舌根。
“他嬸子,我可真是好心,那個女知青跟知青點那個陸劍鋒,不清不白,你是沒看到,她為了他可上心了,特意到村支部找我當家的,讓他往外保人,還大老遠去縣裏,你說非親非故的,她為什麼那麼上心?還給陸劍鋒送棉褲,一條棉褲多少錢?她真舍得。”
丁茉莉在屋裏聽了,氣的渾身發抖,這是拿屎盆子往她頭上扣啊!
陳紅霞聽到陸劍鋒幾個字後,神情變得怪異起來,看向丁茉莉的目光中帶著懷疑。
“你找抽。”
陳致遠氣的不管她是不是女的了,一個箭步衝過去,就想揍她。
被陳母死死抱住,馬春花一直盯著陳致遠,在他剛邁步的時候,她就一個高蹦到門口,拉開門躲在門外。
見陳母把陳致遠抱住了,她開始得瑟起來了。
“二小子,嬸子可是為你好,別人家的事讓我管我都不管,那個女知青長的就是個狐媚臉,陸劍鋒和她都是北京來的,她跟你在一起,一定是圖你根紅苗正,等有機會回城了,肯定踹了你跟陸劍鋒走,沒準她肚子裏揣著陸劍鋒的崽,要不能那麼積極的往外救他?”
“我撕了你的嘴。”陳致遠氣的臉色煞白,被媽媽抱的太緊,他怕碰到她,伸手抓起鍋沿上的水漂,照著馬春花的頭砸過去。
馬春花手腳也快,急忙關門往院外跑,邊跑邊喊。
“陳家二小子瘋了,要殺人了......”
殺豬般的聲音傳出去老遠,陳母也被氣的渾身哆嗦,這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跑到外麵亂喊,二小子以後出去,不得被別人恥笑?
“媽,您別拉著我,讓我揍的她滿地找牙,看她還胡說不?”
陳致遠用力掙紮,想衝去狠狠教訓馬春花一頓,這娘們就是欠揍。
“不許去,還不嫌棄丟人?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陸劍鋒,我就納悶了,放不放他,關你們什麼事?一個個的怪積極的,還怪別人說?”
陳母看到丁茉莉出現在裏屋門口,眼圈裏都是淚,她心裏也生氣。
為了一個野男人,害的兒子和她丟盡麵子,空穴不來風,馬春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心裏有氣,話雖然是對著兒子說,可字字句句都透著對丁茉莉的埋怨。
“茉莉姐,嬸子說的是真的嗎?”
陳紅霞忍不住開口,她的眼中帶著敵意,陸劍鋒是她心尖上的人,誰跟她搶,她跟誰急。
“我說不是,你們信嗎?”
丁茉莉悲傷的看著她們,她所有的努力,不如馬春花一句話。
話說完,丁茉莉難忍心中的委屈,淚水奪眶而出,外人說什麼她可以不在乎,可家裏人的不理解,她受不了。
“媽,紅霞,你們怎麼信馬春花的話?陸劍鋒家和茉莉家是鄰居,那棉褲,是陸劍鋒爸爸托我們帶給他的,鄰居之間能幫就幫,再說這次去縣裏,可不是隻有茉莉自己,還有我和楊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