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在村裏說一不二慣了,若是被人知道陳致遠掀了他家的桌子,他以後怎麼見人?
“大侄子,怎麼回事?剛才叔可沒說話?你進門就掀桌子,這可是你的不對,你嬸子毛病不少,但是要打要罵還輪不到你。”
當村長習慣了,說話的時候就帶著官腔,別人怕他,陳致遠可不怕他。
“叔,好,我就叫你一聲叔,你說要打要罵我沒權利是吧!那好,你打,你若不打我就打,總之,我的女人不能被人白埋汰。”
陳致遠穿著鞋蹦上炕,腳上的泥雪踩了滿炕,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馬春花,眼神淩厲如刀。
“放屁,她不正經,還不行我說了。”
馬春花躲在丈夫身後,認為陳致遠不敢把她怎麼著,梗著脖子看著陳致遠,還在死強。
“你配當人嗎?就這麼往人頭上扣髒水?”
陳致遠大聲吼著,今天他也是氣急了,今天這事必須折騰明白,不然以後這樣的髒水,還會往丁茉莉頭上倒。
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不敢為她出頭,他會覺得自己不配當男人。
“給叔一個麵子好嗎?鬧大了,你哥也保不了你。”
李德福狡猾的搬出陳致明,想用這個壓住陳致遠,這小子的樣子像是想殺人。
媳婦是自己的,若是被人打了?還當著自己的眼皮底下,那他可就太窩囊了。
“沒事,叔,我不在乎,隻是我嘴不好,到縣裏該說不該說的我都會說。你兒子娶媳婦用的是公家的錢吧!還有你媳婦不上工,還記滿工分,有這事吧?我聽我哥說了,現在正抓假公濟私,挖社會主義牆角,我幫你樹立一個典型。”
陳致遠既然敢找上門,當然心裏有底。
“你......血口噴人。”
聽到陳致遠的話,李德福慌了,這些事若是說出去,他別說當不了村長,還可能坐牢,頭上冒出冷汗,他說話帶著磕巴,眼珠也開始咕嚕嚕的亂轉。
“我是不是瞎說,你自己清楚,不然就找人來查怎麼樣?”
陳致遠冷笑一聲,衝著李德福一揚下巴,剩下的讓他自己決定。
“他爹,別聽他胡說,沒人信他的。”
馬春花聽了陳致遠的話,潑勁上來了,直接對自己男人下命令。
“啪。”
她聲音剛落,一聲清脆的巴掌就響起來,人也從炕上滾到地下,嘴一張,一顆大牙掉下來。
“哎呀!打死人了,來人啊!殺人了。”
李德福從炕上跳下地,拽著她頭發把她拎起來。
“說吧!今天我讓你說個夠,你個敗家娘們,哪裏都有你,以後你再瞎說,我......打死你。”
馬春花第一次挨打,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李德福,他反天了?李德福心裏有氣,見馬春花瞪她,一腳將她踹到牆角。
李德福打完看向陳致遠,希望他能滿意,不要去告自己。那樣子有點卑躬屈膝的勁兒。
“大侄子,你嬸子糊塗,你別和她一樣的。”
他心裏清楚,若是陳致遠真去告他?下場會很慘的,想到那冰冷的監獄,他恨不得打死馬春花,這個惹事精。
“這還不算完,隻要我再聽你埋汰一次茉莉,就把你男人送進監獄,老子說到做到。”
陳致遠見李德福慫了,冷笑一聲,低頭看著馬春花,見她嘴角流血,臉腫起老高,渾身哆嗦,老實多了,看來李德福也是下了重手,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揍馬春花,也算是振夫綱了。
“叔,您看著辦,反正再有對茉莉不利的話傳出來,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邪睥了李德福一眼,霸道的扔下一句威脅,轉身離開。
李德福氣的攥緊拳頭,眼神陰鷙的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泄氣的低下頭。
論權勢,他沒有陳致明權利大,輪拳頭他沒有陳致遠拳頭重,這口氣,他不咽也得咽。
“哎呀!可疼死我了。”
馬春花捂著頭從牆角站起來,邊哭邊哼唧,一直都是她打人,原來挨打的滋味這麼難受。
“你個敗家娘們,給老子惹大事了,陳致遠也是你惹的起的,這就是個愣頭青,惹急了他,殺人點房子什麼都敢做。”
狠狠瞪了她一眼,李德福揉揉自己的手,這臭娘們臉皮厚,打的他手好疼。
馬春花捂著臉一聲不敢吭,往日的潑勁兒被李德福打沒了,看著丈夫,她唯唯諾諾的點頭應著,後悔惹了陳致遠。
陳致遠收拾馬春花這事誰都不知道,回到家他心裏舒暢許多,洗漱後悶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