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好了,這次誰回城,是李德福說的算,他喜歡你很久了,你隻要對他撒撒嬌,這指標就一定能給你。”
李梅見丁茉莉動心,忙把心裏的毒計告訴她,喜滋滋的等著她上鉤。
“哦?這樣啊!”
丁茉莉抽回胳膊,沒說去,也沒說不去,而是不慌不忙的脫衣服,準備睡覺。
見她這樣,李梅急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丁茉莉是動心了?還是放棄了?
“茉莉......”
她想確認的時候,張小嫻推門進屋,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梅一眼。
李梅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她聽去多少?
“茉莉,你這個蛤蜊油真好,我用了之後,手都好了,你看看多細發。”
張小嫻挖了一點蛤蜊油抹在手上,還炫耀一般將手從李梅麵前劃過。
看著那盒蛤蜊油,李梅氣的咬緊牙關,她的手裂了好幾個口子,丁茉莉也沒說送她一個蛤蜊油,反倒是蔫不出的給了張小嫻。
這還不算,天天晚上,她都把棉被壓在張小嫻身上一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任由她凍得瑟瑟發抖。
這是什麼好姐妹?甚至她覺得是丁茉莉故意這樣做的,這個張小嫻也很可氣,得了便宜還到她麵前賣乖?
用力一抖被子,張小嫻沒防備,被抽到臉上,疼得她眼淚汪汪,看李梅的眼神帶著不善,隨即深吸一口氣,忍了。
夜不平靜,北風不時敲打窗欞,半明半暗的月色,讓人的心都跟著壓抑。
屋外風聲鶴唳,還有烏鴉不時的叫上幾聲,家狗們也不知聽到什麼聲音?不時的傳出幾聲狂吠。
山上還有野狼吼叫,像極了淒厲的哭聲,擾的人無法入眠。
丁茉莉單手放在耳邊,聽到身邊兩個女孩兒都已經熟睡,她卻輾轉難眠。
李梅說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做考慮,讓她煩心的是陳致明那個陰險的男人。
致遠現在怎麼樣了?他是不是還被他大哥難為?會不會又被他打?
李梅其實並沒有睡著,她隻是睜著眼睛,假裝打呼嚕而已,她被丁茉莉模棱兩可的態度弄糊塗了。
心裏很煩亂,不知道丁茉莉到底怎麼想的?去找李德福還是不去?
或許她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畢竟這是醜事,少一個人知道,安全些。
或許真的像她說的,就是不想回城了?
張小嫻也沒有睡著,李梅的話她聽到幾句,可以回城太好了。
可惜指標隻有一個,她誰都爭不過,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若是茉莉回去她也就認了,可是李梅......
那麼壞的女人,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這個機會?
不知道過去多久,各懷心事的女孩兒們都進入夢鄉。
這一夜,丁茉莉噩夢連連,她夢到一個洪水猛獸在追逐她,不論上天入地,她都逃不開它的利爪。
“啊!”
在被它抓住,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她脖子時,她猛地坐起來,渾身都是冷汗,額前的亂發都貼在臉頰上,麵色蒼白,氣喘籲籲。
“茉莉,你怎麼了?”
緊挨著她的張小嫻,被她的喊聲驚醒,看到她蒼白的麵容,驚恐的眼神,忙過來安慰她。
“做了個噩夢。”
聽到她的聲音,丁茉莉才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看著張小嫻眼中是真切的關懷,她笑著搖搖頭。
張小嫻顧不得冷,穿著線衣線褲蹦下地,幫她拿來毛巾。
“擦擦,你頭上都是冷汗,快點躺下,別感冒了。”
“你也快點上炕,穿這麼少就下地。”
丁茉莉接過毛巾,忙把她拉上炕,用被子蓋住她,摸到她凍得冰冷的小手,感激的對她笑笑,才拿起毛巾擦臉。
李梅也被她喊醒,本想發怒,可想著心裏的計劃,就忍住了,關心的湊過來。
“茉莉,做什麼噩夢了?瞧把你嚇得。”
“沒什麼?就是夢到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丁茉莉看著她,不同於張小嫻,李梅的眼中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假裝關心,和由衷的關心真的不一樣。
別有深意的回了一句,看李梅的眼神意味深長。
“哦。”
李梅看到她的目光縮了下脖子,她的眼神像是洞察了一切,這讓她有些惶惶不安。
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計劃?
可......不能啊?
她怎麼能知道自己想什麼?丁茉莉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小嫻,我今天去縣裏,你有什麼想捎的?”
丁茉莉不再理李梅,而是看著張小嫻說話。
“沒什麼,我也沒錢。”
張小嫻本來想讓丁茉莉給捎回來兩瓶酒,再給買點點心,她想給李德福送禮,可想到茉莉也在指標範圍內,就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