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致明真不是人,這種事情怎麼做的出來?平白害了一個好姑娘,內心陰暗肮髒,白瞎那張人皮給他披了。
“謝謝你們。”
童麗雅擦著眼淚,她不該再哭了,這些日子她流盡了一生的眼淚,以後的日子她要笑,要笑著看陳致明得到報應。
“我們走了。”
陳致遠聲音低沉,不敢再看童麗雅的眼淚,轉身先離開房間,丁茉莉又囑咐童麗雅幾句,幫她擦幹眼淚方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陳致遠沉默不語,從感情上來說,他不想承認哥哥是那樣的人,可從看到和聽到的事情來判斷,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從小到大,他一直視為偶像的哥哥,他是他們家的驕傲,父親活著的時候就說過,老陳家要靠老大光宗耀祖。
心很煩,劍眉緊鎖,用力打著響鞭,毛驢嚇得快速奔跑,丁茉莉知道他心情不好,雖然有些害怕,卻沒有出聲阻止他。
現在看清楚他哥哥的嘴臉是好事,不然以後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那就太窩囊了。
到了去靠山屯必經的路口,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綠頭巾,在那上下蹦著,看著很是奇怪。
“致遠,你快看那是什麼?”
丁茉莉先看到的,覺得很奇怪,走近來才發現,原來是馬春花,因為吃不住冷,在那裏來回蹦跳著,她肚子大,穿了一件藏藍色的男士大棉襖,一竄一跳的像個大袋鼠。
“籲。”
陳致遠拉住韁繩,這馬春花也是急了,怕被扔下,也不管有沒有危險,老遠就張開胳膊,擋住去路。
“大......大侄子.......你們怎麼才來,......凍死我了。”馬春花哆哆嗦嗦的爬上車,凍得嘴都張不開了。
陳致遠冷冷的看著她,隻見馬春花的鼻子處凍著兩根冰柱,眉毛,睫毛,頭發上都是白霜,頭巾兩邊也兩鬢白霜,臉蛋紅腫,顯然凍的不輕。
“怎麼沒有車嗎?”
這也算是她壞人有壞報,平時怎麼也會有一兩輛車經過,可今天卻一個都沒有,活該她凍成冰棍。
“他們管我要錢,你說鄉裏鄉親住著,哪興這事?”
馬春花用袖口擦了下鼻子,憤憤不平的說著。
丁茉莉好笑的看著她,人家能要多少錢?該給就給兩個唄,三個多小時,凍感冒了買藥不也得花錢嗎?
“幾毛錢的事兒,你也算計?”
陳致遠沒好氣的看著她,本來就心不順,再看到這個讓自己惡心的女人,哪裏會和說好聽的?
“大侄子,話不是這麼說,都是鄉裏鄉親的,坐個驢車還要錢,怎麼說的出口?”
馬春花聽了很不高興,瞪著金魚眼,看著陳致遠,生怕他也學那幾個人和她要錢,事先把話說死了。
“怎麼說不出口,我這車也要錢,你若是覺得虧,就去等別人的車。”
陳致遠最看不上馬春花這點,明明占了人家的便宜,偏偏還理所應當的樣子,說句謝,像是能掉她一塊肉似的。
馬春花雙手抄袖,一雙金魚眼正滿車上找能禦寒的東西,一眼看到陳致遠他們買的結婚物品,剛想拿起來看看,就聽到陳致遠朝她要錢,當時眼睛就立起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瞅著陳致遠嚷嚷開了。
“啥?大侄子,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說?我跟你說,嬸子現在可是發燒,肯定是感冒了,若不是你們在飯店吃飯,把我趕出去,還讓我在大雪地裏等了這麼久,我也不會感冒,你得給我治病。”
陳致遠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被這個渾不楞的女人,氣的哭笑不得。
“我該你的啊?你跑到公安局去告我,差點沒把我送進監獄,那時候你怎麼就沒想到會挨凍?該,怎麼不把你凍死呢?村裏也好少個禍害。”
“啥?你說誰是禍害?”
馬春花本來就自持是長輩,拿著端著,想讓陳致遠給她陪不是,結果等來一通罵,當即啥也不管了,扯著脖子跟陳致遠掰扯。
“你,說你還沒說完呢!你自己想想做的缺德事,不惜得說你,還欺負到我頭上,我告訴你,要呆你就閉上臭嘴,不呆,趕緊滾犢子,老子不慣著你。”
陳致遠揚起鞭子用力在空中抽了一下,將心中的火氣都發泄在鞭子上,對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娘們,他是反感透了。
不看她年歲大了,天也快黑了,真會把她趕下車,管她是天王老子。
“二小子,你.......你等著,我非找你媽好好說道說道,哪裏有這麼罵長輩的?”
馬春花本來想跟陳致遠打架,這一天他竟跟自己對著幹,還不給她飯吃,那可是排骨和小雞,過年都吃不到的好東西,她愣是一塊沒吃到嘴,這口氣怎麼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