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敢來,我就敢用耗子藥,藥死你。”
陳致遠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馬春花,今天不把她收拾老實了,自己走了,母親就倒黴了。
“你們大夥都聽聽,這是什麼人?老天爺啊!你咋不來個雷,炸死這個禍害呢?”
馬春花聽了先是一愣,緊接著手拍大腿,嚎的更歡了。
“拍。”
一大團子雪兜頭打到她臉上,張開的大嘴中更是灌進了一口雪,差點沒把她嗆死。
“咳咳......”
顧不得嚎了,她捂著嗓子幹咳,脖子裏也全都是雪,冰的難受,還弄不出來。
“我告訴你馬春花,現在是雪,你若是再鬧,我讓你過不去這個年,你信不信?”
陳致遠收起鞭子,他剛才把自己牆頭的雪,用鞭子抽進馬春花嘴裏,看到她咳的滿臉通紅,方才慢悠悠的開口。
“致遠,她畢竟歲數大了,你下手可得留點情。”
王嬸看不過去了,就過來拉著陳致遠,雖然她也不齒馬春花的為人,也受過她的欺負,但看到她那麼可憐,還是有點不落忍。
“王嬸,我知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可就別怪我手黑。”
這個王嬸人不錯,陳致遠很尊重她,也沒少幫她家幹活。
“致遠,你出來啊!”
李梅還在有一聲沒一聲的喊著,因為冷,她上下牙都在打戰,臉色凍的青紫,眼皮不時往一起沾著。
陳致遠看的明白,李梅根本就不認人,她隻認得他家,原本的擔心也就消失了。
看到八一哥已經是強弩之穀,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臉上慘白一片,就連嘴唇也沒有血色,歎了口氣,他決定幫他一把。
“八一哥,我幫你把她送回去吧!等過完年,帶她到城裏看看,這樣瘋下去也不是事。”
“我也知道,原本以為是撞邪,我還......可也不頂用,真的找醫生看一下,不然我這一天天什麼都幹不了,總在追著她跑。”
張八一滿臉苦澀,他現在的臉已經丟盡了,可對李梅他就是舍不得,有人勸過他,要個瘋媳婦幹什麼?由著她走吧!
可他是死心眼,已經認準了李梅,想和她過一輩子,這冰天雪地的,他若是不管她,那李梅就隻有死路一條。
陳致遠的好心他知道,可他還是對陳致遠有些怨恨,雖然他知道李梅的事情跟致遠無關,但鬧成這樣,說不怨他也不可能。
“是呀,我和茉莉回去就找醫生,盡管量治好嫂子。”
陳致遠點點頭,咬住嫂子兩個字,清者自清,他不管別人怎麼想,就隻想讓八一哥知道,他對李梅隻當作是嫂子,沒有別的心思。
“嗯。”
張八一疲憊的點點頭,年前賺的錢,就是致遠幫著想的路子,他現在是能人,隻要他肯幫忙,李梅的病,應該是有希望治好。
就這樣圍觀的鄰居見沒有熱鬧可看就都散了,回家準備年夜飯,隻有馬春花還坐在地上,想再鬧一鬧,可看到陳致遠看向她的目光後,老老實實站起來,連身上的雪都顧不得掃,一溜煙跑回家。
剛才是人多,陳致遠不敢把她怎麼樣,現在沒人了,他又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自己,她真怕他給她灌耗子藥。
幫著張八一抬起李梅,此刻李梅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喊累了,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不鬧的她,像個孩子似的,張八一心疼的看著她,最怕的就是她光著腳在雪地裏跑了那麼久,萬一凍傷了,可怎麼辦?
“八一哥,不是都回去了嗎?嫂子怎麼又跑來了?”
到了張八一家,陳致遠問出藏在心裏的疑惑。
他家可真冷了,牆上都結著霜,以前隻有八一哥一個人的時候,他家也沒這樣啊!
“別提了,我把李梅帶回來,本來在準備生爐子做飯,剛把炕點著了,讓李梅坐著,你妹妹和妹夫就來了,要說你那妹夫心眼不怎麼好,不停的在李梅麵前提你的名字,結果就刺激到她,瘋了一樣往外跑,鞋都沒穿。”
一說起這個,張八一就想起陸劍鋒,他所說的話帶著刻意性,現在想起來,就是他那番話,才讓李梅瘋了一樣跑出去。
“陸劍鋒?”
陳致遠劍眉緊鎖,從他回來,陸劍鋒就蔫不出的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本來就因為他和妹妹的醜事而看不上他,所以也不願意搭理他。
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是李梅的丈夫,自己的妹夫,怎麼會想著陷害自己呢?
丁茉莉因為擔心致遠,也跟著來了張八一家,當看到李梅所住的條件時,她的心裏很難過。
畢竟前世她一直拿李梅當親姐姐看,現在看到她這樣,也不忍心。
聽到張八一的話,她當即明白陸劍鋒的險惡用心,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抹黑致遠,一來也許她會因此生致遠的氣,二來,在全村人麵前讓致遠出醜,達到他報複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