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紅霞遞給丁茉莉一杯涼開水,看著她一飲而盡後,方才問她。
今天她在家裏,什麼都做不下去,心神恍惚,那畢竟是她大哥,雖然她也恨他,可血脈相連還是不由自主的替他擔心。
“你大哥?唉,丟人啊!”
這話讓丁茉莉怎麼和她說?她是弟媳婦,能說大伯子強,奸,偷竊嗎?他丟得起人,她說不出口。
“二哥,你說。”
見丁茉莉眼神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陳紅霞就覺得不是好事,神情焦慮的看向二哥。
陳致遠正舀了一瓢涼水喝,聽到妹妹突然問自己,差點沒嗆到他,咳嗽了許久方才緩過氣,看了一眼茉莉,這話他也說不出口。
“大哥......”
“大哥怎麼了?二哥你這是想急死人。”
陳紅霞急了,在路上來回晃著,不管什麼罪,總得有個名吧?
“估計是強,奸之類,你大哥是慣犯,隻是當初我傻了沒有告他。”
一旁打包裝的童麗雅突然開口,清冷的眸子充滿鄙夷,說的話也帶著諷刺。
她當初和陳致明的第一次,就是他硬來的,事後他說會負責,她很愛他,想著早晚都是他的人,也就算了。
可她能算了,別的姑娘未必就能算,能讓陳致遠和丁茉莉這麼為難的,一定就是這事。
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也算是惡人有惡報,隻是來的遲與早的問題。
“呃,是的。”
丁茉莉尷尬的看了她一眼,從童麗雅鄙夷的目光中,她也猜到他們之間的事情,一定就是那個陳致明用強的。
“什麼?大哥他......真丟人,不去看他,老陳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以後靠山屯是不能回了,就是咱爸在地下,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破了。”
紅霞嫉惡如仇,脾氣來的急,說話嘴也黑,此刻她氣的雙手叉腰,臉色漲紅,一雙湛清如水的黑色雙瞳,噴射出怒火。
強,奸犯是最令人不恥的,強,奸犯的家人也同樣抬不起頭,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她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大哥,自私點,行,人人都自私,她以前更是自私的厲害。
可做這種令祖宗蒙羞的事,就太不可饒恕了。
“他那樣的人,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童麗雅冷冷的說了一句,眼神帶著對陳致明的輕蔑,現在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完全就是人渣,好感那是半點全無,他留給她的隻有恥辱。
直起腰,雙手撐在腰側,月份大了,行動不便,坐久了腰也疼,這些日子胎位往下走了,她變得尿頻起來,這會兒就想去廁所。
“麗雅,你最近是不是腰不舒服啊?我怎麼總看著你扶著腰呢!不行以後這包裝你就別弄了。”
丁茉莉見她行動不便,忙過去扶住她,看著她肚大如羅,覺得現在再讓她幹活,實在是不妥。
“茉莉,你就讓我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吧!不然住在這裏白吃白喝,我心裏難受。”
童麗雅笑著搖搖頭,茉莉兩口子對她沒話說,關心體貼,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等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吧!
“說什麼呢!你這不是要生了嗎?照顧你應該,等你生完了,想不幹活可不行,沒工資的。”
丁茉莉笑了,和她開了句玩笑,也緩和了屋裏尷尬的氣憤。
陳紅霞怒氣消了一些,扶著童麗雅去廁所,現在她也知道關心人了,不像以前就知道顧著自己。
“致遠,陸劍鋒也走了好幾個月了,紅霞還沒有忘了他嗎?”
如星芒一樣璀璨的雙瞳,清澈得一塵不染,秀眉微微蹙起,看向致遠。
現在她對這個小姑子很滿意,不止比以前懂事了,還不少幫她幹活,從不說三道四,也沒了那尖酸刻薄,得理不讓人的惡習。
陳致遠端了一盆涼水,洗去一身灼熱,可心頭的火就是洗不下去,一想到大哥做的丟人事,他恨不得替父親狠狠教訓他一頓,誰讓他不走正道。
聽到茉莉問,他頓了一下,紅霞對那個陸劍鋒好像還是念念不忘,誰給介紹對象都不看,也挺愁人的,將毛巾擰幹擦了一把臉,方才回答茉莉的問題。
“這事你當嫂子能問,我這個當哥的怎麼問?”
“怎麼不能問?你是她親哥哥。”
丁茉莉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她是想問,可怕提起紅霞的傷心事。
每當十五月亮圓的夜晚,紅霞都跑到院子裏,靜靜的坐著,一聲不吭能坐幾個小時。
看著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被情所傷,一臉的滄桑,讓人看著揪心。
“好吧!我找時間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