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莉沉下臉,聲音不高,卻字字有力,目光不再溫柔嫻靜,臉上帶著薄怒。
她不管婆婆偏向與否,致遠是她的男人,她不許她糟踐他。
陳致遠感激的看了媳婦一眼,被她護著心裏暖暖的,丁茉莉回望他一眼,走到他身邊握住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目光堅決的盯著婆婆。
“他是我兒子,首先得聽我的話,是我給他生命,他身上留著我的血。”
陳母被兒媳婦幾次三番的頂撞氣到了,也不管是不是媳婦,也不管以前茉莉對她的好,臉紅脖子粗的指著茉莉吼著。
“媽,對的,致遠該聽,我們也該孝敬您,但是不包括陳致明。”
丁茉莉完全不懼陳母噴射出的怒火,依然以理服人,我和你講道理,你不講理那沒辦法,生氣的是你,不是我。
“你,難道致遠和你結婚了,就得和兄弟姐妹斷了嗎?”
陳母冷冷的看著兒媳婦,如此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太過分了。
“當然不是,例如紅霞,現在我拿她當親妹妹,誰都會犯錯,但是改了就好,而大哥不僅不知悔改,還一犯再犯,你知道他有多自私,你知道他給紅霞造成多大的傷害,又是怎樣調戲我的嗎?”
丁茉莉索性豁出去了,總之一定要讓婆婆放棄,不再逼致遠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給張翠紅下跪,她怎麼想的?
“啥?丁茉莉,你血口噴人。”
聽到丁茉莉這話,陳母當即翻臉,連最後的情麵都不願意留,雙眼怒視兒媳婦,恨不得上去撲打她。
陳致遠擋在媳婦身前,在他的心裏不願意和媽說這些,都是丟人的事,可見母親如此執迷不悟,又想和茉莉撕破臉,他不得不對她說實話。
“媽,茉莉說的一點不假,你住院的時候,茉莉去看你,碰到大哥,然後......”
陳致遠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一提到陳致明想強吻茉莉,他就雙眼噴火,拳頭攥的咯咯作響。
“啊!二哥,原來大哥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陳紅霞聽完怔愣了一下,她是覺得大哥壞,哪有當親哥哥的往懷孕的妹妹肚子上踹的?
可她沒想到大哥竟然調戲丁茉莉,那可是他的兄弟媳婦?這也太不是人了?
如此看來,那個張翠紅沒有冤枉他,他就是強,奸人家了。
“對,那個畜生,我見一次打一次,他忘記爸是怎麼教育咱們的,做人的廉恥都不要了,不配做我大哥。”
“不會的,老大不會這麼做的。”
陳母一屁股坐在炕上,剛才的鬥誌和火氣全部煙消雲散,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該打,大哥太壞了。”
陳紅霞氣的小臉漲紅,原來是因為這個,她就說嗎!大哥怎麼那天怎麼那麼慌張?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可都已經做錯了,還把她孩子踹沒了,把陸劍鋒幾乎砍死。
想到那天的場景,她渾身發抖,她和陸劍鋒渾身是血,大哥稍稍有一點良心,也不該不管他們,哪怕給他們送到醫院再走也行啊!
可他怎麼做的?一走了之,你走了倒是好好做人,改過自新,竟然還去做犯法的事情?這是不是累犯?
一直飲泣的童麗雅聽到丁茉莉的話後,驚的忘記哭泣了,原來陳致明比她想的還要卑鄙無恥,太下作了。
“不可能的。”
陳母腳步踉蹌,身子搖搖欲墜,她不相信老大會那麼壞?會不會是老二兩口子冤枉他的?
懷疑的看向丁茉莉,她漂亮有文化,來自大城市,怎麼會看上不認識多少字的老二?會不會是她喜歡老大,主動去勾引他的?
然後老二才會誤會,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看丁茉莉的目光就開始不善起來。
“嗬嗬,媽,您想多了,大哥在你眼裏優秀,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他連給致遠提鞋都不配。”
丁茉莉被婆婆這樣看著,不由怒從心中起,說話再也沒有溫柔,聲音裏帶著冰茬,你喜歡聽也得聽,不喜歡聽也得聽。
“我說什麼了?”
陳母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這個茉莉並不像以前表現的那麼溫柔,這目光太犀利,說話也咄咄逼人。
她習慣她柔聲細語的對自己,突然如此冷冰冰的樣子,她有些受不了。
“媽,若是您懷疑我也就算了,紅霞肚子裏的孩子是大哥踢掉的,陸劍鋒腦袋上那道傷疤是大哥用鐵鍬砍的,若是他心裏沒有鬼,又怎麼會一走幾個月,連封信都不敢回?您知道嗎?若是那天致遠沒有趕回靠山屯,您的女兒和女婿就會死在家裏,那大哥就是殺人凶手,你以為你還能護得住他嗎?犯了這麼大的錯,出去了還不思悔改,竟然還去強,奸人家姑娘,做了缺德事,要有補救之心,娶了人家姑娘,尚可原諒。他可好,偷了人家的錢跑回來,就這樣的大哥,你憑什麼還讓我們尊重他?哪一點值得我們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