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是我。”
童麗雅抱著孩子,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門口,神情激動的看著丁茉莉,臉上流著淚水,這兩天她吃不下喝不下,更睡不著,就是後悔不該和陳母吵,惹得茉莉和致遠分開。
這份內疚把她折磨的形同枯槁,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王建國跑回家告訴她,說茉莉已經回來了,她聽完抱著孩子就往著兒跑。
“麗雅姐,快進屋。”
丁茉莉見是她,懸著的心方才落下,忙從她手上接過孝慈,兩天沒看到,她很想這孩子。
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小孝慈好像知道是她,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看,小嘴一張咯咯的笑了。
“孝慈,還認識媽媽呢!”
丁茉莉笑盈盈的看著孩子,奶香味撲鼻,兩天不見,孩子好像又胖了,圓乎乎的小臉,有紅有白,特招人喜愛。
“茉莉,對不起,這兩天我都睡不著,就想著你的事,按說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童麗雅站在一邊,小心的看著茉莉的神情,見她臉上在笑,可眼中卻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看不出喜怒,平靜的令人不安。
“麗雅姐,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件事早晚都得出頭,我覺得現在很好,不然我又會被婆婆逼著去找我表舅,到時候也免不了吵架。”
丁茉莉從孩子臉上移開目光,看向滿臉內疚的童麗雅,兩天沒見,她瘦了,也憔悴了,那眼神怯怯的,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
笑著開解她,這話她倒不隻是安慰,按照婆婆的性格,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可讓她去救陳致明,這是她的底線,說破天她也不會去做。
如今看著是壞事,自己和致遠勞燕分飛,其實卻成全了自己。
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一心創業,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製約,不是很好嗎?
“可,畢竟是.......”童麗雅還想說是怨她,卻被丁茉莉抬手打斷。
“好了,這事過去了,別再提了,我回來了,你帶著孝慈也搬回來吧!咱們姐倆好有個伴。”
“好,我這就是把衣服收拾回來。”
童麗雅聽完開心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帶著孩子住在王家,說實話很別扭。
王嬸提起她和建國的事情,她沒有答應,不能自私的耽誤王建國,更不能讓自己的壞名聲,影響王家的聲譽。
就算是茉莉不回來,她也想要離開他家了,去投奔久未見麵的大姑。
“去吧!孩子放這,我看著。”
丁茉莉點點頭,目光從新回到孩子身上,她買了一個撥浪鼓,還沒等送給童麗雅呢!就和婆婆吵起來,一氣回了娘家。
把孩子放在炕上,從櫃子裏找到撥浪鼓逗孩子笑,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心裏的煩惱像是去了大半。
等童麗雅回來,就聽到女兒咯咯的笑聲,和丁茉莉溫柔哄她的聲音,眸色黯了黯,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方才進屋。
“麗雅姐,從今天起就咱們姐倆相依為命了。”
丁茉莉看到她進屋,笑著和她說了一句,把孩子交給她,自己去完成未完的工作。
“茉莉啊!和致遠的事.......”
童麗雅想勸他們和好,畢竟也沒有多大的矛盾。
“咳咳咳,麗雅姐別說了,我看現在很好,以前那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丁茉莉點燃大鍋,嗆人的黑煙把她嗆得直咳嗽,以前這些都是致遠做,他說舍不得熏到她。
咬咬牙,拿起蒲扇輕輕扇著,沒什麼難的,這不是很好嗎?
再說陳致遠和陳母他們,剛一進屯子就看到一幫人圍在村口的大樹下。
夏季忙完地裏的活,鄉親們喜歡圍坐在樹根下閑聊。
今天的談資就是陳致明,說的最歡的是馬春花,她站在人群,雙手叉腰,口若懸河的白話著。
原本隻有她男人被判刑了,在屯子裏灰溜溜的抬不起頭,可現在那個陳致明被抓了,她覺得怎麼那麼解氣呢?
最煩的就是這家人家,死摳,吃他家點東西,就跟動他們心似的,那個臭老大一天天牛哄哄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誰都不屑一顧。
老二更可氣,拿鞭子抽過她,那疼現在想起來還渾身哆嗦。
逮到她家有事,她能把它說破天,把她全家人說的都沒好人了。
“你們知道嗎?那個陳老大,看著像是個人,強,奸,你們懂不?也許禍禍的不止那一個姑娘,以前那個對象,值不定也被他下毒手了,還有那個陳老二,有事沒事老往知青點跑,那個李梅你們還記得不?天天站他們家門口喊的那個,還被他們接城裏去了,欺負張八一人老實,強占了人家的媳婦,最後還跳房了,嘖嘖嘖,肚子裏還有孩子呢!一屍兩命,你們說他們老陳家缺德不,就他家那個老姑娘紅霞,那也是不要臉的貨,沒結婚天天往知青點跑,挨個勾搭,最後跟了陸劍鋒,玩夠了就不要了,損不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