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局為重,我瞪了鸚鵡一眼,穿好衣服出了門。趕到單位,差十分九點。老板驚得瞪大了眼睛:“不錯呀小子,我連黃瓜都配好了,看來隻能明天再用了。”我嘿嘿一笑:“老板,你的黃瓜恐怕永遠都用不上了。”
從那以後,鸚鵡每天都跟多嘴婆似的催我睡覺,叫我起床,我的生物鍾也就漸漸改了過來。時間一長,鸚鵡的嘮叨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須,它要是不叫我幹這幹那,我渾身都不自在。於是,我叫它喊我“老公”,我則喚它“老婆”,我們“夫妻倆”就這樣生活了半年多,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終於有一天,我結束了光棍生活,把女友巴格兒接到了家裏。巴格兒天生一幅厲嘴,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鸚鵡大吵一架:“以後不許你再叫我老公老公,我老公是我老公,不是你老公!”鸚鵡也不勢弱:“我就叫我老公老公,我老公是我老公,不是你老公,我是先來的,我是大,你是後來的,你是小,你應該聽我的!”巴格兒叉上了腰:“放你的鳥屁,你是鳥,你怎能給我老公當老婆?!”鸚鵡撲淩著翅膀:“放你的人屁,我是鳥,我就要給我老公當老婆!”我一看,趕緊過來勸架:“二位二位,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嘛,你們都是我好老婆,好不好?”
“放你的豬屁!”這回是人鳥一起罵我!看來這架我是拉不了了,可我夾在他們中間,如何是好?以和為貴吧,誰的話我都聽。巴格兒讓我洗腳,我趕緊去端水,鸚鵡讓我捋毛,我趕緊拿梳子。就這樣,兩個人還是不斷地吵。
終於有一天,兩個家夥動了真火,一齊對著我叫:“老公,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要麼她死,要麼我亡!”“我上吊!”“我撞牆!”哎喲,聽人說一個男人有兩個女人是麻煩事兒,沒想到一個男人養一隻鳥和一個女人也這麼麻煩。我隻好跪在地上給他們磕頭,總算勸得他們打消了輕生的念頭。
這天晚上,我和巴格兒回到家裏,突然發現鸚鵡躺在牆邊一動不動,我的眼睛濕潤了:“老婆,你把它摔死了?”巴格兒嘟著小嘴看著鳥:“我可沒摔它,大概是它自己撞的吧,沒想到它這麼小氣。”我把鸚鵡捧在手上,輕輕撫摸著它的毛:“老婆,我對不起你,是你讓我保住了工作,你就這麼走了,我……”
“逗你玩的!”鸚鵡突然跳了起來:“你現在有了新歡,我也該地情人去了,白白!”鸚鵡撲淩一聲飛走了。看著鸚鵡飛上樹梢,我不禁掉下了一滴眼淚。
“行了,別哭了,該做飯啦!”“油在這兒,鹽在那兒,笨呢!”“火大了,菜糊了,你腦袋讓油炸到了?!”巴格兒的叫聲弄和我手忙腳亂,奶奶的,這小女人還不如那隻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