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挫敗感又一次密密麻麻地湧遍了霍庭策的全身，他的眸色中瞬間低冷了下去。
蹙著雙眉，霍庭策收回了一直緊緊落在蔣小晗身上的目光，眼底的那絲溫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霍庭策眼眸變冷，車子裏的氣溫仿佛驟降，蔣小晗渾身哆嗦了一下，拘謹地坐著離霍庭策一尺之遙的地方，保持著端正的姿勢，不敢再去看霍庭策一眼。
這樣高冷的霍庭策，讓蔣小晗懷疑，剛才她從他眼裏看到的溫柔和關心，是不是她的幻覺？
霍庭策……怎麼可能？
蔣小晗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著大街上那閃爍的霓虹燈，神情有些恍惚。
查晴晴在醫院裏說的話不停地環繞著蔣小晗的耳旁：“是總裁救了你!”
是霍庭策救了她，這一點不容置疑。
晴晴不會騙她，而她醒來的時候，霍庭策也在病房裏，足以可以證明，的的確確是霍庭策救的她。
可是……午休的那個時間，霍庭策不是應該在總裁辦公室的嗎？他怎麼會去後花園救了她？
就算是聽見了晴晴的呼救聲，從總裁辦公室到後花園，那麼遠的距離……她不是應該早就淹死了嗎？他怎麼來得及救她的？
輕蹙著秀氣的眉心，經過了劇烈的思想鬥爭，蔣小晗終於決定要跟霍庭策說一聲謝謝。
於是，蔣小晗把目光從窗外移到了霍庭策的身上，動了動唇，輕輕地說道：“總裁，謝謝你。”
霍庭策似乎沒有想到蔣小晗會突然開口跟她說話，稍稍愣了一下，然後眸中冰冷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淡淡地反問道：“謝我什麼？”
“謝謝總裁你救了我！”蔣小晗十分真誠地回答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已經……”
蔣小晗話音未落，隻見霍庭策蹙了蹙眉，打斷了她的話，無波無瀾地問道：“那你要怎麼謝我？”
就是霍庭策的這句話，讓蔣小晗一時愣住。
那天，毛尹紅陷害她泄漏清水灣標底，霍庭策還了她一個清白之後，她在總裁辦公室對他說謝謝，而當時他的回答是：“不能光嘴上說說，要有實際行動”。
緊接著，他又問她：“以身相許好不好？”
當時的場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現在，霍庭策又問她，要怎麼謝他？簡直就是當日情景的翻版，他的言下之意……
想到這裏，蔣小晗的臉上不由微微發燙，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緊緊地咬著嘴唇，不作任何回答。
“嗯？”久久得不到答案的霍庭策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卻還是不死心地追問。
“總裁的大恩大德，我實在是無以為報，恐怕這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了！”在尷尬的氣氛中，蔣小晗吞咽了一口吐沫，終於鼓起了勇氣，回答了霍庭策的這個問題。
在這一瞬間，霍庭策的臉色又變得十分陰沉難看，這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了？蔣小晗的意思，是說這一輩子都不會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