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妍怔在那裏,內心糾結不已,想要去扒開冰塊,卻又不敢,好幾次鼓起勇氣伸出了手,但最後都退縮了。
她終究沒能看一看究竟。她向莊主也是她的母親報告去了,她想通過別人的手來確定她的猜想。
因為這個猜想太殘酷了。
當柳雨兒聞訊趕來扒開冰塊後,這個殘酷的猜想變成了現實。
事實上冰棺裏麵的屍體就是柳飛兒,沒有任何意外。
盡管之前想到柳飛兒會出現意外,甚至是香消玉殞,但讓她們真正去麵對她的死的時候,她們在心裏還是承受不了的,傷了她們的心。
悲傷的情緒從柳雨兒身上開始蔓延到柳莊的每一個人身上。
柳玉妍也悲傷,她想要哭,但卻哭不出來,她隻能以冰冷的表情來表達她的傷心悲痛和她對小姨的緬懷之情。
柳雨兒也悲傷,但她除了悲傷之外她還得調查出柳飛兒的死因。
柳雨兒正打量著她妹妹的屍體,隻見一條條猙獰的傷口筆直且均勻的布滿在柳飛兒的胸腹間,在那些傷口的兩旁是向外翻卷的皮膚,皮膚下暴露的肌肉早已沒有生機,在冰的冷凍下現在也隻剩下一片片慘白,白的就像此時柳雨兒的臉。
這些傷口讓柳雨兒不忍直視,但是她還是從傷口的外形判斷出這些是刀傷,且是一種極快極利的刀削的,從刀口裏殘留下的細小的幾十塊的肉片可以看出這種刀在此地瞬間劃過的頻率已超過幾十下,這最少是人階以上的武技才能辦得到。而能擁有這種武技且能劃出這種刀傷的人在整個潛龍城屈指可數,除了刁家人施展他們家的波風刀法帶來的效果類似外,在潛龍城還沒聽說有其他人能難辦得到。
因此現在刁家的嫌疑最大了。
但這些卻不是致命傷,因為這些刀傷切的不深,隻是些皮外傷。致命傷在其腰間,這道傷幾乎把腰給切斷了,這也是最大最殘忍最恐怖的一道傷口。
在這道最大的傷口裏還殘留了大量的黑色的汙血,這些汙血在白色冰塊的襯托下更顯烏黑,黑的血滲透了柳飛兒的內髒,並在其心髒中凝聚,可見在她死之前已經中毒。
毒是由外麵的刀傷向內滲透的,柳飛兒因中毒而不能抵擋這最致命的一刀而死的。
柳雨兒此時更加確定是刁家的人做的,因為刀中塗毒也是刁家一向的做法。
柳雨兒握緊了雙拳,她怒了,她在心裏恨恨的道:“刁家忌恨宋一山,居然連帶柳家也忌恨了,既然你們敢做,那就要承擔做出事的後果,如果說之前大家都是半斤八兩還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不過現在你們刁家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她有信心除掉刁家,她的信心來自於柳家老祖。
於是柳雨兒霍然轉身,望向柳玉妍道:“玉妍,去通知老祖,是刁家幹的。”
“啊!”柳玉妍一呆,她還真沒想過會是刁家幹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家有需要生死相拚的仇恨,但她相信她娘是不會騙她的,於是她在心裏馬上把刁家劃為她的敵人,她的悲傷此時也化為怒火,是對刁家的怒火。
柳玉妍帶著怒火開始在柳家莊蔓延。
當怒火蔓延到柳家後山時,後山的一個小屋裏突然迸發出一聲長嘯,長嘯久久不平,述說著嘯聲主人的悲憤。
“老祖一向最愛柳飛兒了。”
莊中有人歎息,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也隻有柳飛兒最像老祖了。”
“聽說老祖少年時絕代風華,但卻偏偏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這豈非和柳飛兒一樣,結局讓人扼腕不已啊。”
“都是可憐人。”
“但飛兒更可憐。”
“聽說宋一山已準備接受她了,可如今……”有看著柳飛兒長大的老人歎息不已。
但老人馬上做出結論,道:“作為活著的柳家人,我們是一定要為她的死報仇的。”
“所以刁家必須亡。”
當莊內人還在議論的時候,那一長嘯聲尾隨著老祖向刁家奔去。
而柳雨兒也帶著柳莊的幾乎全部的力量向著刁家殺去,他們要為死去的柳飛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