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野望並沒有在酒店裏逗留太久,兩人的整個會麵也不過是持續了半個小時而已,半個小時之後,葉靜川站在電梯門口,目送著和歌野望進入電梯,然後電梯的門關上,帶走了和歌野望。
葉靜川轉過身來,輕輕地出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隱胭脂所在的房間,房門緊閉著,看不出裏麵有什麼動靜。
事實上,如果不是考慮到葉隱胭脂的存在,在之前的半個小時中葉靜川已經不止一次地對和歌野望動了殺機。
這一次拆分掉和歌製藥是和歌野望被葉靜川逼迫的舉動,雖然葉靜川也沒有辦法因為那是答應晴海夫人的好處,這個複雜的三角關係到了最後讓葉靜川成了和歌野望集中仇恨的對象,和歌野望敢不敢跟晴海夫人扳手腕?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和歌百年健跟晴海夫人鬥了那麼久,沒有贏過,最後還是和歌百年健病死了,不一定就說和歌百年健在商業上就不是晴海夫人的對手,但是比晴海夫人厲害,是肯定不可能的,畢竟晴海夫人的天和製藥,就是在和歌百年健的眼皮子底下發展起來並且超越了和歌製藥的,孰優孰劣,自然很清楚。
和歌百年健下麵的和歌純一郎,就更加不用說了,他擔任和歌財團董事局主席的這幾年時間,自己內部都沒有梳理幹淨,今天卻死在了自己為之奮鬥了這麼多年的會議室裏。
接下來,才是他和歌野望,和歌野望固然是最優秀的年輕一代,可畢竟隻是年輕一代而已,給出這個稱呼的人,本身就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看晚輩的眼光去看待和歌野望的,晴海夫人,自然是和歌野望目前在商業上最大的對手。
不過,晴海夫人的重心全部在製藥行業上,而和歌財團的底蘊太雄厚了,就算是分拆掉了和歌製藥,也隻是退出了製藥行業而已,和歌財團還是那個和歌財團,龐大的金融怪獸。
不過不管怎麼樣,和歌野望整理好自己財團內部的問題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大家都懂,和歌純一郎死了,和歌野望接位,可以想象的是接下來原本因為支持和歌野望而在財團內受到打壓的一批人肯定會跳起來,努力地打壓之前和歌純一郎收攏起來的人,和歌財團的路,還有的走呢。
因而,和歌野望絕對不會不明智地現在去跟晴海夫人不對眼,忍氣吞聲也是應該的,所以拆分掉和歌製藥這種注定會遇見巨大阻力的事情硬生生讓他攜著新皇登基的威力給推動通過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這就是和歌野望。
既然不能跟晴海夫人不對付,那麼葉靜川自然就成了和歌野望發泄不滿的對象,可是,他同樣不敢做的太明顯,畢竟就算是在現在的和歌野望看來,葉靜川就代表著天網,他自己內部都還沒有梳理幹淨,無論是得罪天網還是得罪晴海夫人,都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於是,和歌野望現在是和歌財團這間屋子的主人,之前他為了趕走和歌純一郎這個篡位者把葉靜川和晴海夫人這兩頭豺狼跟虎豹引了進來,現在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了一大塊肉讓兩人離開這間屋子,他要做的是收拾打掃自己的屋子,而不是去外麵和豺狼跟虎豹打架。
所以局勢現在很清楚,和歌野望還需要蟄伏一段時間。
隻是蟄伏過了這段時間之後,和歌野望會怎麼做,暫時還沒有人知道,一切,都在和歌野望的一念之間。
可是,自己也就算了, 那麼晴海夫人呢?能夠容忍和歌野望無限製的成長嗎?葉靜川不知道,和歌野望也不知道,可能心中有數的,唯獨隻有晴海夫人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自己。
心裏頭轉動著念頭,葉靜川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剛進入到房間裏,就見到去而複返的葉隱胭脂又坐在之前那個位置上,甚至連姿勢都沒有一點變化。
葉靜川看著葉隱胭脂愣了愣,後退了一下,看了看房間門號,確認了自己沒有走錯房間之後滿頭黑線地說:“你就不能夠站在門口告訴我下你來了麼?”
葉隱胭脂皺起眉頭說:“我這次是從正門進來的,看見門開著就進來了,你這個人真囉嗦。”
得,老子還成羅哩羅嗦的老媽子了!葉靜川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穿上,身體後仰靠在床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葉隱胭脂,說:“這次過來,又有何指教啊?”
葉隱胭脂深深地看著和歌野望,用一種陳述的語氣說:“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葉靜川錯愕地一瞪眼睛,他看著葉隱胭脂,手指指著她說:“看你也不像是一個能偷聽別人牆角的人啊!?”
葉隱胭脂搖搖頭,雖然不是非常明白葉靜川的這句俚語的意思,可是她也清楚不是什麼好話,臉色稍微冷淡了一些,其實也無所謂冷淡不冷淡的,因為本來就已經很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