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微微一哂,繼續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閻致奇最初接到的任務是暗殺我,但是他沒有,也就是說他任務失敗了,你才會主動幫他完成這個任務?”
阿罪薄得如同刀鋒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句冰冷的話。“我會殺了你。”
她的目光一片冰冷,眼睛裏仿佛覆蓋上的一層冰霜,如果是普通人,隻是一個眼神,就能將人嚇得不敢動彈。
隻不過這一套在南惜身上顯然不適用。
她非但沒有害怕,還露出了一抹淺笑,繼續道:“你現在在我手上,要怎麼殺我?”
阿罪又不說話了,她十分少言,就算是落於下勢,也不會輕易屈服,就像是一頭孤傲的獨狼。
雖然把一個眉目清秀,模樣甚至還有些妖媚的人比做孤狼聽上去有些不適合,但卻隻最貼切的形容。
阿罪臉色發白,嘴唇也開始漸漸脫色,肩膀上匕首留下的傷口並不深,現在已經止住了,真正麻煩的,是最後豆包用阿罪自己的毒箭刺出的傷口。
南惜微微拉開了傷口周圍的衣服,看到受傷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黑,很明顯是中了劇毒。
“你中毒了。”南惜道。
阿罪身上必然有解藥,南惜不願意翻找,隻是道:“再過不久,你就會死,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你就放了你。”
阿罪不說話。
習慣了她的不言不語,南惜繼續道:“告訴我,是楚思雁讓你來殺我的嗎?我要你把楚思雁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無可奉告。”
這個阿罪還真是頑固。
南惜正要細問,門鈴突然響了。
南惜轉過頭朝大門的方向看去,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
南惜心思一動,轉身走到門後,打開門,一看到門外的人瞬間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
“南惜,好久不見。”
閻致奇站在門外,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南惜。
天色漸涼,他穿著一件米色的毛衣,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都被毛絨絨地包裹著,再加上他的五官十分柔和,嘴角習慣性地掛著淺笑,給人感覺十分溫柔。不會讓人聯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血色夜闌中的頭牌殺手。
“你是來找阿罪的?”
閻致奇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點頭道:“抱歉。”
南惜沒有反對,轉身的帶著他進了門,來到綁著阿罪的房間。
他才一走進來,剛才無論南惜說什麼都沒有反應的阿罪突然微微睜大了眼睛,目光落在閻致奇身上。
“我來帶你回去。”閻致奇對她道。
阿罪沒有反應,就在南惜以為她還是不會回答的時候,又突然說話了。
“不用你幫忙。”
她的聲音有點小,和之前清冽的嗓音不一樣,有點嗡嗡的,就像是一個在鬧別扭撒嬌的孩子。
感覺到她的情緒,南惜感興趣地微微挑眉。
閻致奇幹脆走過去,在她的麵前蹲下,同她的視線平齊。
“阿罪,楚南惜是我的任務。”
“可是你失敗了。”阿罪冷聲道。
閻致奇皺了一下眉。“我沒有失敗,我隻是……”
“你不想殺她!你就是失敗了!”阿罪突然抬起頭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南惜,冷著聲音道:“你失敗了,我會幫你完成。血色夜闌不需要失敗者!”
閻致奇臉上的淺笑緩緩消失,再次看向阿罪的時候,眼中已經多了一份凜然。“阿罪,你不能動她。”
阿罪不說話,但是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中,分明寫滿了要將南惜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閻致奇不再和她說話,而是站起來對南惜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把阿罪給我。”
南惜看了一眼阿罪,道:“當然,我本來也隻是想要知道一些真相而已。”
“我會告訴你。”閻致奇保證道,轉身跟南惜準備離開房間。
“閻致奇!”阿罪突然在身後喊了一聲。
閻致奇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出去。
等來到了客廳,他邊開門見山道:“是楚思雁在血色夜闌發布的任務,不僅阿罪,就連我的任務也是她發布的。其實第一個任務並不是暗殺,而是尋找,找到你的蹤跡。”
南惜微微點頭,楚思雁明顯是除了靳深之外第一個發現她的楚家人。“你們竟然比楚家的動作還快。”
閻致奇微微苦笑。“其實並不是,楚家的關係網遍布全球,還不過她們不曾將目標放在國內,她們始終覺得你不會來這裏,在尋找無果之後,血色夜闌就派人到這邊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