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和阿罪在籠子中待了一晚上,雖然根本沒有困意,但南惜還是強迫自己睡了一覺養足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南惜剛醒,蓋在籠子外麵的黑布就被掀開,有人按著一根鐵棒用力在籠子上打了兩下,巨大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南惜提前醒來,並沒有被嚇到,而是一直觀察著其他幾個籠子中的人。
他們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被吵醒之後蜷縮在一起,驚恐地看著敲籠子的人。
幾個籠子中一共有三十多個人,他們幾乎全部都是亞洲人,從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可以看出在被綁到這兒之前的生活十分富裕。
到這兒之後天差地別的待遇讓她們如同驚弓之鳥,在生命的威脅麵前,根本顧不上什麼體麵。
見所有人的醒了,那人又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了幾片麵包,直接丟進籠子裏。
這些人早就餓壞了,一看到吃的就衝了過去,兩片麵包根本就不夠他們分食,很快就哄搶起來,不一會兒就見了血。
但就算這樣,還是沒有人能搶到食物。
“廢物!”那人罵了一聲,又拿著箱子走向下一個籠子,照樣往裏麵丟了兩片麵包,高興地看著他們哄搶。
七八個人搶奪兩片很小的麵包,每個人隻能得到一個很小的角落,難怪他們會餓成這樣。
比爾是想讓他們沒有體力反抗,到時候上了擂台,也隻有被打的份。
那人一一給籠子裏的人發食物,甚至連門口籠子裏那頭獅子吃的也是肉食,看得所有人眼睛冒綠光。
“差點忘記還多了兩個人。”
那人轉身要走的時候,又轉頭朝南惜和阿罪的籠子都了過來。
看到兩人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驚喜,用露骨的目光將兩人打量了一遍,這才拿出了麵包丟在籠子中央,這次隻有一片,顯然是想要看南惜和阿罪搶奪食物的模樣。
南惜看到那片幹癟的麵包上還有一些青色的黴,這時才知道,這麵包都已經發黴了,那些人竟敢還搶成這樣。
她和阿罪都沒有動。
“吃啊!搶啊!”那人喊了一聲。
一直低著頭休息的阿罪猛地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瞬間刺了過去。
那人嚇得倒退了一步,咒罵道:“愛吃不吃!以後永遠別想從我這兒拿吃的,餓死你們!”
說完就轉身走了,路過另外幾個籠子的時候,還罵了幾句。
等人一離開,南惜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們不吃的話,能把麵包給我嗎?”
南惜聞聲轉過頭,看到旁邊的一個籠子裏有人探過頭來,看模樣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的西裝在長時間的折磨下已經又破又舊,沾滿了汙穢的痕跡。
他眼睛冒著綠光地看著南惜籠子中央那片無人問津的麵包,舔了舔嘴唇,口水流了下來。
南惜這時候才發現,不隻是他,其他籠子的人也都朝這邊看過來,不是在看她,而是盯著那塊已經發黴的麵包。
他們餓壞了,每天八個人隻有兩片麵包,有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南惜看了看所有人,另一邊的籠子裏又有人開口:“姑娘,能把麵包給我嗎?我的孩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這次說話的是中文,南惜看去,隻見說話的那人麵黃肌瘦,形容枯槁,她懷裏抱著一個看上去四五歲的孩子,此時已經昏了過去,更是瘦得可憐,肚子都是幹癟的。
越看,南惜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不知道仲澤什麼時候才會帶人過來,少則三兩天,多則七八天,如果眼前的人再繼續餓下去,在救援來之前就會被餓死。
南惜又看了看最先開口的那個男人,他看上去還算健康,剛才搶奪麵包的時候,他也是最凶的,搶到了不少麵包。
權衡之下,南惜將手中的麵包遞給了那對母子。
“等等!明明是我先說的!你為什麼要給他?”男人一看她把麵包給了別人,氣得立即衝了過來,身體直接撞到籠子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因為她比你更需要。”南惜看了一眼被他撞得有些搖晃的籠子,力氣這麼大,就代表身體沒事,但是那對母子就不同了,如果再不吃點東西,他們很可能會餓死。
剛才搶奪麵包的時候,那位母親也參與了進去,隻不過她太弱了,被人直接推了出去。
她哭著大喊:“給我兒子一點吃的吧!他快餓死了!”
但是沒有人理會她,很快就把麵包全部分食了,一點渣滓也沒有留下。
南惜擔心這片麵包送過去會被其他人搶了,冷聲道:“這是我給她的,如果誰敢搶……”
籠子中本來還想要動手的人,聽見這聲威脅,都嚇得往後退了退,不敢再動手。
那名母親感激涕零地接了過來,不斷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