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靳深,南惜重新回到房間中。
陳露和楚岸愁眉緊鎖,桌子上是那份親子鑒定結果。
“要不,你們再重新驗一次?”陳露猶豫著開口。
南惜卻搖了搖頭。“抓不出動手的人,無論驗多少次,都會得到同樣的結果。”
楚岸這時候抬起頭來,擔心道:“你的意思是,醫院裏有人搞鬼?”
“隻有這個可能了。”南惜站起來,朝樓上看了一眼,她還是有些擔心豆包。“明天我不去公司了,先去醫院見見這次鑒定經手的人。”
“小惜,那靳家……”
剛才靳墨飛離開的樣子,是氣到了極點,那南惜和靳深的關係……
“靳深信我。”南惜堅定道:“這就夠了。”
逃避了這麼久,在靳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南惜就知道,自己已經遠遠不止心動而已。
本來隻想要付出五分的感情,不知不覺中已經付出了九分,甚至十分。
但是在和對方十二分的心意比起來,卻還是不夠的。
陳露從南惜臉上第一次看到了感情的波瀾,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笑意。
“好,隻要你們沒事就好。”
南惜轉身上樓,輕手輕腳地來到了豆包的房間。
雖然豆包說過會相信她,但是他才三歲不到。
這種事情對於著年紀的孩子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
雖然他剛才的狀態表現得還算正常,可南惜還是放心不下。
果然,她才剛剛進門,床上的小人兒就坐了起來。
“媽咪?”
聲音裏沒有一絲睡意,顯然是早就已經醒了。
“豆包,你還沒睡?”
南惜心疼地看著他。
這是她第一次從豆包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疑問,自我懷疑,還有後悔,看得南惜心尖一疼,伸手抱住了他。
豆包軟軟地靠在她的身上。“睡了一會兒,又醒了。”
南惜抬起他的頭。
“豆包,看著我,你相信我嗎?”
豆包漆黑的眼睛裏映出南惜的模樣。
“相信。”
“那就一直相信下去。”
“媽咪。”
豆包伸手抱住了南惜,將頭埋在她懷裏。“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執意要答應做親子鑒定,先一步做好防範,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不喜歡他們詆毀媽咪,我不喜歡看到她得意的表情。”
豆包擔心的不是自己的父親是誰,而是南惜。
看到楚思雁和楚毅嘲諷的目光,靳家懷疑的眼神,豆包滿心自責。
如果不是他……
“豆包。”南惜的手緩緩在他背後拍了拍。“就算當初你沒有答應,楚思雁也有一百種方法拿到你和靳深的DNA,到時候直接拿出鑒定結果,情況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豆包在她懷裏蹭了蹭,沒有說話。
“放心,這次的鑒定結果漏洞百出,我們一定能找出原因,還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抓出內鬼。”
南惜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很快,豆包就再次睡了過去。
等他熟睡,南惜才將他放回床上,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
剛剛關上門,南惜臉上的溫度就瞬間消失,變得沒有一絲表情。
她快步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邊,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仲澤,幫我調出從三天前到現在,楚思雁接觸過的所有人,尤其是醫院裏的。還有順便調查一下,兩年前,為楚思雁和楚岸做親子鑒定的醫生是誰,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把柄被楚思雁抓住了。”
掛了電話,南惜轉頭朝豆包的臥室看了一眼,眼中一片寒冰。
她伸手輕輕在衣服上點了點,上麵沾上了很小的水跡……
南惜的臉色再次一沉。
豆包……竟然哭了……
此時,楚思雁和楚毅剛剛回到家中。
想到剛才靳家氣得揚長而去的畫麵,楚思雁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楚毅心中也十分得意,自從當年楚岸繼承了楚家之後,他就一直被壓在他下麵,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更是高興得嘴都合不攏。
“沒想到楚南惜竟然是個這種貨色,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她和靳家的婚禮,今天算是告吹了。”
楚思雁在一旁笑了一眼,眼睛裏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
“我也想不到姐姐竟然會是這樣的人,我這樣直接說出來,不會惹怒了靳家吧?”
“怎麼可能?思雁,你做得好,要是沒有你先一步將鑒定結果拿了過來,或許他們發現之後就會把鑒定書掉包,到時候你和靳深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楚思雁和靳深的婚事告吹,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知道了,爸爸。”
等楚思雁回到自己房間,她臉上的笑容一閃,勾唇笑了一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