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梧桐。
楚毅的葬禮在郊區舉行。
大雨從天空飄潑而下,迷蒙了視線。
楚家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一身黑衣,撐著黑傘站在墓前。
楚毅的父親沒有出席,在得知葬禮消息的時候,老爺子隻是歎了一口氣,道了一聲造化弄人,卻沒有出席,而是留在了養老的院子裏。
到場的人對於楚毅的死並沒有太大的感傷,他們關係不算好,再加上楚毅之前的種種行徑,這些人能來到這已經算給足了麵子。
陳露在一旁擔憂地小聲道:“不知道楚思雁會不會過來?”
楚毅一直對楚思雁很好,就算是知道不是親生的之後,他還鋌而走險,保護了楚思雁好幾次。
若是念及之間的感情,應該不會狠心不來才是。
南惜沒有告訴他們楚毅真正的死因,也沒有提到楚毅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楚思雁。
聽見陳露這句話,她淡淡道:“不會,躲還來不及呢。”
陳露歎了一口氣,正要詢問,南惜見葬禮結束,已經轉身朝外麵走去。
剛出了大門,便看見高睿和仲澤站在外麵。
一看到她就連忙走了過來。
南惜低聲問道:“找到童童的消息了嗎?”
仲澤和高睿都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將整個市區都找遍了,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問過周圍的人,也得到一點消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仲澤擔憂道:“會不會楚思雁真的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小少爺和童童都是關了起來?”
“不可能。”
南惜人十分堅定道:“他們已經提前逃走了,他現在應該也在想辦法聯係你們,再仔細尋找,市區找不到就往郊區走。”
“是。”
說完,南惜轉身朝外麵走,高睿這時候才開口。
“關於少爺的案子將會在明天開庭,但是就我們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沒有任何人證和物證,證明少爺和血色夜闌無關。”
南惜微微皺起眉,轉頭問:“靳深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或者是提示?”
高睿仔細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一定知道的。”
“那閻致奇呢?找到他了嗎?”
仲澤翻了翻手中的資料。
“沒有任何消息。我們已經在地下黑市和其他地方散播出了重金懸賞的消息,雖然有幾個人提供情報,但都是虛構的,沒有任何價值。”
麵對格雷幾人的指控,如果不盡快找到證據,靳深很可能會因此而入獄。
現在唯一幾個能出庭作證的人中,阿罪和尉遲黎是絕對不會出麵的,南惜的證詞因為現在的身份不會被采納,那麼就隻剩下閻致奇。
但是閻致奇身為血色夜闌的頭牌殺手,若是他一現身,必定會遭到所有人的口誅筆伐,甚至會連累他跟著入獄。
雖然這樣,但他仍然是能出麵作證的唯一一個人。
不到萬不得已,隻能這麼做。
南惜擰著眉,心中彌漫著散不開的濃霧。
“律師那邊怎麼說?以現在的證據,能不能證明靳深的清白?”
“有些麻煩,最好還是能找到具體的人證或者物證。”
這麼看來,現在靳深的事情才是最棘手的。
她伸手拉開車門,剛要上去,便看到不遠處走來幾個人。
站在最前麵的便是靳浩。
“他來幹什麼?”仲澤問了一句。
南惜的動作停下來,轉頭看著她:“當然是來炫耀的。”
靳浩帶著幾人走過來,一直從南惜麵前走過,才猛地停下來,像是現在才看見南惜似的。
“哎呀,這不是楚小姐嗎?我還以為是誰站在這兒呢。”
“你怎麼在這兒啊?還穿著一身黑衣服,根本辦喪事似的。”
南惜看著他不說話。
靳浩見沒人搭理他,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啊!我想起來了!聽說楚家死人了?”
他搖了搖頭,故作遺憾到:““你說這幾天怎麼這麼多事兒呢?先是你和靳深的孩子被人綁架了,又後來靳深也跟著入獄,現在還死了人。你說這該怎麼辦?”
他湊過來,小聲道:“怎麼樣?找到豆包了嗎?快點找到吧,至少讓靳深臨死前見一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