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睜開眼,望著空蕩的房間,想起平日睜開眼都會看到那張溫柔的睡臉,如今短短幾日,物事人非,留下的隻是一片空寂。
靜靜的躺在床上,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過著電影,那可以說話的鳳眼,如絲綢一樣柔順的長發,不曾離開過俊容上如春風一般的文雅笑容,現在回憶起來,隻會讓自己徒勞填加傷感罷了。
用力的吸吸鼻子,坐起身子,到底要不要去看看他,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一個夢接著一個夢,夢裏全是他冷淡的背影,枕頭上還殘留著一片濕意。
不在作多想,隻想馬上看到他,方明白世間最苦的是相思。
赤腳走出房間,輕手推開那扇無比沉重的房間,門沒有上鎖,無聲無息的打開,床上的趙倩兒安靜的躺在那個曾屬於自己的懷抱。
因為是背對著,跟本看不到那想念的麵容,這樣溫馨的場麵,她隻覺鼻子一酸,淚就流了下來,這明明是哥哥安慰妹妹,為何她會感到心痛?
是因為昨晚他那樣對自己,看到他現在能安睡,心裏不平衡?是在恨,恨他的無情來的太快?還是自己太不懂事,此時不能學會理解他?
在看下去,隻會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小醜,她赤腳的跑下樓,撞入眼眸的是睡在大廳沙發上的藍斯,上身的襯衫上全是皺子,顯然睡的很不舒服,睡夢中的臉上緊擰著眉宇。
輕身坐到對麵,葉梓潼頭一次這樣細細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平日裏如妖孽一樣的俊容,在睡夢中像個無害的嬰兒。
昨天他的安慰還在耳邊,一直以來討厭的男人,盡然也有這樣溫柔一麵,或許自己跟本就沒有記恨吧,或許是早就原諒了他,畢竟恨一個人時最痛苦的還是自己,可是想到那兩個男人赤裸的身子,對於眼前的男人,葉梓潼還是不能給好臉色,實在是難以接受。
沒有等到對麵的男人醒來,到是將樓上房間裏的兄妹倆等了下來,趙倩兒依舊靠在趙付國的懷裏,現在的小鳥依人的模樣,與平日裏那張揚跋扈的樣子實在難以想象是同一個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兄妹關係,這樣的一對金童玉女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著走近的兩個人,看著那張太冷淡的容顏,葉梓潼心痛忘記了呼吸。
“今天我和小倩回美國”輕淡的聲音,葉梓潼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夢裏,眼前的這個冷淡的男人,怎麼可能是那個愛自己的男人?
葉梓潼沒有開口,隻是不知道在這時要她說什麼,難不成說‘好啊,一路順風’或是‘你在沒有別的話對我說了嗎?’
隻是最後靜靜對視半響,葉梓潼終將眼底的淚憋回去,甜甜一笑,算是回應,扭頭避開他的視線,頭一次發現笑比哭難,這樣的安靜,讓她窒息。
看著走進廚房的兩抹背影,男人原來真的可以在上一秒愛你愛的願意為你去死,在下一秒無情的你死他都不會回頭。
葉梓潼不知道自己在堅持著什麼?沒有了愛,一切都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當靜靜與他對視時,她竟然在怕,害怕聽到他說分手那兩個字,她承認自己的膽小,怯懦,隻是突然間發覺這段時間自己對他的依賴,還有自己交出的那顆心,突然間沒有他的世界,就像一切陷入了黑暗中,迷茫無助。
一直都沒有發覺到自己的變化,可是當某個點被點燃時,才發覺在短短幾天裏,在這個男人的溫柔下,已將揉進了骨頭血液。
最後聽到他開口了,那短短的一句交待,又代表了什麼?又要讓她怎麼去理解?淚沒有理由的墜落,愛一個人原來如此痛苦。
是不是他從昨天讓自己滾那一刻就放棄了,這一切現在都隻是自己在折磨著自己?明白一個心裏沒有自己、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一切的堅持和執著都是徒勞。
可是就這樣讓她鬆手,她真的不甘心,為什麼?明明之前還為自己落淚的男人,轉身的間就可以沒有一點傷痛的拋棄自己?
霧中影,鏡中花,水中月,如頭被冷水澆醒,在溫柔的男人也是殘忍的。
“怎麼了?”沒有回自己的家,就是不放心她,藍斯哪裏料到一睜眼就看到擔心的人,淚如泉一樣的往外湧。
葉梓潼站起身子,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家,是時候該離開了,不淪他是無意還是骨子裏那對親情的軟弱,已徹底傷到了她。
“你這是要去哪?他們起來了嗎?”藍斯還沒有全醒,見那麻木往外走的身影,連爬帶滾的從沙發上爬起追了上去,“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怎麼光著腳,現在可不是夏天,秋天寒氣重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