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嘲諷她,沒有資格在他身邊工作,她忘記了,他恨死了他們一家人,見到他們都會想起不堪的往事,又怎麼會願意留她下來每天麵對麵的呢,她記憶裏,和他的第一次見麵也是這個辦公室,可以說這裏和當年的擺設一點都沒有變,重新回到這裏,真是物是人非。
這幾年來,她曾努力地忘記倆人之間的相處細節,卻無從忘起。因為他們認識的溫暖時光是那樣的少,少到每件事都熟記在腦海裏,少到腦袋有時隻裝這些東西都會顯得空蕩蕩。 “韓先生,我是經過正常麵試軼道進來的,若是你不相信大可問你的員工,要是你覺得我不合格,大可以讓我走人,”她努力抬眼直視他,想盡量讓自己在他麵前表示得不那麼懦弱,不會讓他再有機可乘來嘲諷他,也讓自己的自尊保留住,可語到嘴邊,卻不知要如何接下去了。
“而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在這對恃。”韓有曦意外地地將她的話補充完整。
好似她心裏在想什麼猜什麼他全都知道,她怔怔地看他,再不懂要接話。
韓有曦噙在嘴邊的笑容緩緩盈開,“你這是在提醒我,我集團的員工都不懂分辨好壞,才會任人混從摸魚地混進來?”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她的臉:“江依依,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在世上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不應該留下任何的隱患,包括你。”
江依依顯然驚駭往,臉色全然蒼白。她不擅與人吵架和鬥嘴,所以平時都是用沉默來藏住自己的缺點,拙笨得像個小學生。牙齒緊緊地咬住唇瓣,以防唇齒顫抖間會泄露她現在的心情,無助成一片。
寶寶早上的笑聲還言猶在耳,此時她卻隻能任由他譏諷卻還不了嘴。
不知什麼時候,嘴巴不自由主被咬破,直到腥甜的血滲入嘴裏,那股血腥味渲染開後,她才知覺,不動聲色地把嘴巴星點的血跡舔淨,整個人看上去避免不了有種狼狽感。
或許是她的緊張取悅了對麵那個男人,他的眼神似乎柔和了幾分,口氣也緩和下來:“我猜猜,你進來我公司處心積慮當上我的秘書,是想接近我?”他難得放低身份地問。
“我說過了,不關我的事。”江依依機械地說,不管他信不信,她還是要說,要知道,這裏是他的公司,還是應聘做他的秘書,她怎麼可能答應。
風和日麗的早上,辦公室傳出一聲陰冷的暴喝:“誰的主意?!”
韓佑一幹人等聳拉著腦袋背著手站在辦公桌前,全部麵麵相覷,沒有人敢出聲,一屋子的人卻沒有半點響,寂靜得駭人。
好半會,韓佑尷尬地望了眼陰冷著臉的韓有曦,清了清嗓子,底氣不足道:“二少……事情是這樣的……嫂子的才學讓所有人折服,才能進集團工作,不信你問安瑾瑜!他全知道!”安瑾瑜身子一凜,驚奇地瞪大眼睛,這個兔崽子,竟然把他也推下水,明明是他劃拳輸了!瞪啊瞪,沒命的瞪幸災樂禍的韓佑,麵對二少駭人的神情,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悻悻道“哦……是啊,他說得沒錯……二嫂能進來,其實都是二嫂的本事,和我們沒關係。” 韓有曦不可置信地瞥了縮著脖子站著的江依依,想讓他相信憑她那顆腦袋能進自己集團工作並且應聘上秘書,簡直比摘天上的星星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