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青現在是心急火燎,不敢再想下去,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思索著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大約過了有三分鍾,張夫青走到郭晨身邊,很認真的說:“晨哥,就按你說的辦,你在這裏等著,千萬別走開,我會用刀在牆壁上刻上字並附上數字,給方小敏留下信息。”
郭晨點頭說:“你小心點,我在這等著你們。”
張夫青說完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回頭對郭晨說:“我盡量每三四個小時,來看你一次,那個鬼物怕你,你會很安全,同時也謝謝你。”
張夫青說完,拐進右邊的一個門洞,身影消失在郭晨的視線中。
郭晨掏出手機滑開,信號顯示不在服務區,他搖搖頭又將手機揣進了兜裏。自己手中現在有兩個照明設備,他已經關掉了頭上的那個,隻留一個手電簡照明。
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的提議,因為黑暗與孤獨,使自己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他非常清楚,真正的恐懼是來自於人的內心,他現在隻想做點什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來緩解那種恐懼感。
郭晨忽然想到了身後的背包,這隨既是解了下來,蹲下身子拉開背包。他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翻著背包的東西。
背包裏的東西,似乎全是野外探險用的,匕首、繩索、熒光棒、等一應俱全。看來是周龍一時著急,隨手將野外探險包扔給了他們。
郭晨無聊的在那擺弄了一會,最終又拉上背包背好,手裏卻握著那把匕首。拿匕首不為別的,隻為自己心中多一份安全感,減輕心中的恐懼感而已。
可過了一會,實在扛不住黑暗中的孤獨,開始拿匕首在牆上亂劃。當他煩躁的在牆上劃了幾下後,發現竟然有東西脫落,急忙用拿手電去照,發現牆上原本的水泥色,被自己用匕首劃了下來,露出原先的牆壁。
看來以前的牆應該全是石塊壘的,外麵薄薄的一層水泥,是後來才塗上去的。這就證明了張夫青剛才的話,這裏確實是古墓改的。能用石塊壘牆,還壘出這麼大的規模,看來這個墓葬絕不簡單。
就在郭晨思索之時,一個很低的聲音傳來。他急忙停住動作,堅起耳朵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仔細聽了一會,還是無法辨別聲音的方向,隻好用手捂住手電的強光,再慢慢的聽。
慢慢的自己聽出字語,像是一首童謠。
七月半開鬼門兒鬼門開了出鬼怪鬼怪苦賣豆腐豆腐爛攤雞蛋雞蛋雞蛋磕磕裏麵坐個哥哥哥哥出來上墳裏麵坐個奶奶奶奶出來燒香裏麵坐個姑娘姑娘出來點燈掉進河裏回不來
七月半打火鐮兒火鐮花兒賣甜瓜甜瓜苦賣豆腐豆腐爛攤雞蛋雞蛋雞蛋磕磕裏麵坐個哥哥哥哥出來接鬼裏麵坐個奶奶奶奶出來燒香裏麵坐個姑娘姑娘出來串門掉了腦袋回不來
七月半送鬼魂兒鬼魂送了關鬼門鬼門關賣豆腐豆腐爛攤雞蛋雞蛋雞蛋磕磕裏麵坐個哥哥哥哥出來收屍裏麵坐個奶奶奶奶出來燒香裏麵坐個姑娘姑娘出來喊魂吊在樹上回不來……
大概就是這麼三段,一直反複不停的唱著。而且還不像是一個人在唱,而是兩個人,聽聲音像是奶和孫子兩個人的聲音。
雖然聽清楚了唱的是什麼,但是還是無法找到的聲音的方向。好像是,一會兒奶奶的聲音在左邊,孫子的聲音在右邊,過一會兒又是反著,總之是無跡可尋。
郭晨抹去頭上的汗水,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隻是這樣傻傻的聽著。歌聲也就是這樣一直持續著,不知疲倦的這樣唱著,像是一首歌曲按了單曲循環。
慢慢的郭晨感覺不能再這樣聽下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可能一直這樣聽著的話,什麼時候會發瘋。雖然張夫青說過邪祟,可能懼怕自己身上的某種力量,但這種騷擾,自己實在是無法忍受。
“你們以為就你們會唱嗎?我也會,我去你們的合唱,我也會,我奶奶小時候也教過我,你們隻會躲起來鬼鬼祟祟的唱,現在你們聽我的……”
郭晨大聲喊著,他大聲咳了兩聲壯壯膽,然後又大聲唱起,小時候奶奶教給他的童謠,名字叫《板凳摞摞》。
“板凳板凳落落裏麵坐個大哥大哥出來燒香裏麵做個姑娘姑娘出來買菜裏麵坐個奶奶奶奶出來磕頭裏麵坐個孫猴孫猴出來蹦蹦裏麵坐個豆蟲……”
郭晨停了一會,然後用同樣的的曲調繼續唱:“由於由於時間長,我已經忘了後麵的了,板凳板凳……”
郭晨扯著嗓子唱了,一遍又一遍這首忘詞的童謠,直到再也吼不出來,悶咳了幾聲,終於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