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一家婦兒保健院內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場麵,各種嘰裏呱啦的奇怪聲音響徹整座醫院。

隻聽一道響亮的哭聲,一個渾身帶著血的小女娃出生了。

病房中,蘇雅親了一下懷中清洗幹淨的女兒,望了眼窗外,靈光一閃:“今天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不如我們閨女就叫初雪吧。”

夏爸爸動了動嘴唇,最終保持了沉默。

老婆,你這樣取名字會不會太隨意了。

半個月後,住在夏家隔壁的韓家的兩口子也來了,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取名韓宇澤,寓意天賜的恩澤。隻是每個人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笑容,聽他們家人說剛出生的小家夥硬是沒哭過,這可愁壞了他們一大家人。

這時,小初雪剛吃完奶心情不錯,在媽媽的懷裏亂撲騰著,小手胡亂晃著,嘴中咿咿呀呀的,睜開一條隻有縫隙那麼大的眼睛,粉粉的小唇微微啟著,接著便聽見病床上的小家夥哇的一聲就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小宇澤睜著還沒有完全開的眼睛,鼓起小腮幫抿著小嘴望著小初雪,四目相視,一個哭了一個笑了。

大家總算是放下心,還好不是啞巴。

後來因為這件事韓家兩口子還決定再收個幹女兒,把夏初雪納入自己的家譜中。

幾個月過去,夏初雪完全沒有了皺巴巴的樣子,渾身白白淨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由於蘇雅奶水少,所以夏初雪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韓宇澤家裏,吃著她未來婆婆的奶水,這可省了夏家不少銀子。

當時周玲趕新潮買了一個好看的嬰兒床,正好可以放進兩個孩子。

夏初雪嘴裏叼著一個奶嘴,小腿亂瞪著,不像韓宇澤那麼的老實,隻是默默地含著自己的手指。

不一會,夏初雪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扭頭瞅了瞅韓宇澤,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好似在說他的小手手很好吃嗎?

夏初雪拿掉奶嘴,小粉唇輕輕啟著,可現在的她剛剛學會翻身,力度沒把握住,一下子壓-在了韓宇澤的身上,哈喇子順著嘴角留在了韓宇澤的臉上。

粉唇正好碰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吧唧吧唧嘴,感覺很好吃的樣子,用力的一嘬。

恩!跟她吃的奶水一樣的味道,好香哦。

韓宇澤頓時睜開雙眼,撇撇嘴,眼睛紅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夏初雪看見韓宇澤哭了,愣住了,隻是卻沒有停止動作,不願意放棄口中的食物,跟吃奶似的繼續嘬著,一會的時間韓宇澤的嘴腫了一片。

時間又過了半年,已經滿周歲的夏初雪跟韓宇澤,正是到了抓鬮的時候。

蘇雅在他們的周圍放了好多的東西,拍拍夏初雪的小屁屁:“雪雪,小澤,快去吧。”

夏初雪性格很活潑,快速的向前爬著,逮到什麼摸什麼,不過隻是三分鍾熱度,逮到一個扔一個,恰恰正好,韓宇澤就在她後麵跟著,她扔一件韓宇澤接住一件,一個沒注意,夏初雪差點把一本書仍在他臉上,幸虧蘇雅看的及時,才避免了悲劇發生。

到了最後,夏初雪摸到了一件小衣服,這一次沒有放開,留著小鼻涕,笑嗬嗬的往自己臉上貼去,不時地還扭過頭望向韓宇澤,口齒不清的喊道:“公。。公。。”

平常蘇雅跟周玲給她喂飯的時候老是跟她講著你小老公今天發生了什麼什麼,一來二去的夏初雪就記住了公這個字,幸虧韓宇澤什麼都不懂,不然按照他那性格肯定削死夏初雪了。

這下大家不明白了,抓到了一件小衣服是代表什麼呢?難道以後要當裁縫?賣衣服?

就在這時,韓宇澤媽媽在房裏大嗓門的喊著韓爸爸:“孩他爸!你去把小澤剛晾幹的衣服拿回來,白色的帶著小碎花的那件。”周玲喜歡女孩,以至於給韓宇澤準備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穿的。

大家傻眼了,包括蘇雅跟夏爸爸,紛紛的看向正把衣服往自己臉上貼的夏初雪,沉默了。

韓宇澤則是皺著秀氣的小眉頭,不緊不慢的給夏初雪扔出去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歸類,最後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口風琴不放了,奇怪的左看右看著。

這難道就是從小看到大嗎?這麼小就在夏初雪的屁-股後麵收拾著爛攤子。

一年後,韓宇澤跟夏初雪也到了上學的時候了,蘇雅早早地就已經聯係了一家幼兒園,剛開始夏初雪並不願意去,可看到韓宇澤背著小書包很拽的樣子,她心動了,央求著媽媽也把她送去。

蘇雅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有苦說不出。

老娘我苦苦哀求你都不去,現在你小老公隻是往你身邊一站,你哭都不哭的就想去?還把你老娘我放在眼裏嗎?

剛進入幼兒園的夏初雪看到陌生人不禁有些發怵,可當看到坐在小凳子上的韓宇澤之後就完全把害怕兩個字忘掉九霄雲外去了,蹦蹦跳跳的來到韓宇澤身邊,自來熟的摟著他的胳膊,清脆的喊道:“小澤老公。”

韓宇澤就知道會是這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