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三年,夏末初秋,忽大雨幾日,雲國良城等諸城慘受,流民數萬。帝知,大慟,染病,下詔,開國庫,放糧倉,太子監國,大赦天下。
額角左邊,淺淺淡淡的青藤紋,在忽明忽暗的夏日光影中,若影若現般的緩緩爬出:大腦又不受控製的開始鈍痛了……
“哼——”我緊緊地抓著粗壯的水杉樹幹,纖細的手指尖便不由自主的狠狠掐進樹皮裏,手指甲一片慘白的摸樣,然而忽悠之間,全身便如同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瞬間又忽被強行注入比之前更難忍受的鬱氣似的,一時間呼吸變得異常混亂。我努力地緊緊抓住竹莖,試圖撐著自己已經越發疲軟的身軀,隻為了不讓自己有摔倒的機會,殘忍的用著有些自虐的方式,穩住著尚存的清醒,卻隻不過僅僅簡單的在計算這次所經曆時間的長久……同時也靜靜的等待著體內幾種混亂不堪的氣息以一種微弱的循環,慢慢的趨於平衡時,便可及時用寂悠的定心訣,將體內的氣息埋於丹田的最深處。
可這忽如其來的疼痛,似乎比往日因青藤的灼傷更為來的激烈,左手不由輕輕地在有些變的異常妖治的青藤周圍處,緩緩從上到下、從左至右揉著……忽然,大腦深處漸漸引起一係列的鈍痛,腦間內的記憶猶如幻燈片的影片快速閃過,而還處於慢了一拍的自己,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
“幽夜,”忽悠身後響起一道清晰渾厚的老者輕喚,隻是刹那之間,大腦裏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的記憶幻燈片頓時就效應的無影無蹤,我不禁愣到了,而此刻身後的老者已經走到我的麵前,又喚道,“幽夜繼續念定心訣。”
正像中了蠱似的,我不由的閉上眼睛又拾起被中斷了定心訣。過了許久,自己才漸漸的清醒過來,睜開清雋秀美中帶著微褐的眼眸並把視線緩緩移向前方,見來人是寂禪,暗隱下任何不適的情緒,卻疑惑的靜靜的看著寂禪,問道:“老師是何時來的?”
寂禪卻出乎意料的輕輕搖了搖頭,反而隱隱歎息道:“我隻不過是為了你我的三年之約而來的,幽夜難道忘記了嗎?”
我微微一愣,隨後立刻收起疑惑的表情,不由淡淡的訕笑道:“學生怎敢?”
“那--”寂禪點點頭,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原本是在三年前的今天就曾要給我的書卷,道,“這下,不可再找任何理由推遲了吧。”
望著寂禪還似那般清澈明亮不似一個已過古稀之人的目光,不由無奈輕輕一歎,該是自己的,就算用時間淡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它還是慢慢地會找上門來呢——
寂禪見我一副不甘不願又不得不接受的糾結氣餒般的模樣,不覺莞爾一笑,“世間之事盡道是因果循環,不為天注定,不為人而為,隻為因隻為果呢,所以有些事該來的還會回來的。為師和你二師傅雖然一直認為你的能力是我們徒兒中的佼佼,可就這性子,”寂禪搖搖頭,而語氣又耐人尋味,“也到了該好好磨練的時候了。”
“那老師放任學生多年,這又是因還是果呢?”心中不覺想起某段過往,即便雲遊天下隻為眼不見為淨,看不著為順,聽不到為清,可那畢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最青澀的感情啊,就算已經放下了,卻讓自己變得愈加小心了不是嗎?“難道這便是我要入世的緣由還是隻僅僅是尋常不過簡單的經曆而非經驗呢?”
寂禪微頓,望向我的目光之中略帶上了絲絲笑意,不答反問道:“倘若讓你回到當初,回到顧家,回到起點,你認為這一切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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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恓第一次寫作,難免會存在許多錯誤,希望文友能給偶留點筆戳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