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跡墨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激動不安地等了好久,那邊再也沒有信息回過來。他有些失落,也有點解脫。看來玩到最後,還是被人家涮了。暴露了自己小秘密的同時,也暴露了矜持表麵下掩蓋的騷動不安的心。他自嘲地笑笑,抱著枕頭進入了春夢連連的夢鄉。
這一覺一直睡到臨近中午。田跡墨爬起來,走到陽台伸了個懶腰,迎著刺眼的陽光,審閱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出租車。幾十分鍾過去,沒有一台車打了他公司的招聘廣告。他頗有些惱火,拿起電話就臭罵了菅鵬舉一頓。
“菅子,你這辦事效率也不行啊。照你這速度,咱們的四個現代化得什麼時候能建設成啊?”
“啊,你說廣告啊,還沒來得及呢。”菅鵬舉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等你廣告打上去,我孫子都會喊爺爺了!”
“田哥,我這邊出了點事。我在市醫院,還沒去公司呢。”
“醫院?怎麼了你?”
“電話裏說不清,你來了就知道了。對了,給我帶點飯菜來。最好有點豬頭肉、烤羊腿什麼的。別忘了啊!多帶點啊!——護士!護士!換藥水了!”
田跡墨憂心忡忡地喊上齊兵、吳大非火速趕往醫院。
“大兵,快點!”田跡墨坐在副駕駛,拎了幾兜子剛從飯店要的菜,車停停走走,油湯都灑出來了。
“老田,你不是玩我倆吧?菅子住院,你拎這玩意去?他洗腸了?”
“我哪知道!他反複囑咐我要帶飯菜去,弄不好得的是饑餓症。”
菅鵬舉真要得饑餓症了,一見到田跡墨他們,一個餓虎撲食搶過飯菜,放到長椅上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來。
齊兵和吳大非不解地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長椅上的清潔工衣服和一件女式運動服:“你這是得病嗎?”
“裏麵,在裏麵呢。”菅鵬舉吐了一口骨頭,噎得脖子都粗了。
田跡墨推門看了看,床上的是個老人,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熟睡。
“哦,不是你,是她?”田跡墨伸出手指往裏麵一指。
“嗯!”菅鵬舉又吐了塊骨頭,“真香啊!”
“這是你什麼人?”
“不,不認識。”
“不認識?”幾個人一起叫起來。
“菅子,到底怎麼回事?哎,你眼鏡呢?”
“我昨天電話裏不是告訴你要跟才才約會嗎?”
“啊,是啊。你們是在醫院約的會?”
“哪兒啊,昨天才才她爸爸都來了。”
“哦,你們仨人約的會。可是這跟屋裏那大媽有什麼關係?”
“不是!哎呀田哥,你別總打斷我,你聽我講啊。我嘴笨,你容我慢慢說。是這麼回事……”
“我靠,菅子,有你的,這是助人為樂啊!”聽菅鵬舉囉囉唆唆地講完,吳大非捶了菅鵬舉一拳頭。齊兵和田跡墨也一致讚揚菅鵬舉的善舉。
“行,今年感動中國,哥死活給你投一票!”
“哥兒幾個都是你親友團,也跟著光榮光榮!”
“要說你也挺冒險。老太太醒過來萬一賴你撞的,也夠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