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水換神泉34(1 / 2)

第四輯:老家傳說 天生神水祛心疾

早年間中關大鋪子村有兩戶人家,一家姓高一家姓楊。楊家的楊小五人勤快腦子靈,除了種地,農閑時還走村串戶做點小買賣,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紅火。那高老三呢,忙時種種田,閑時打打牌,幹的時候少,玩的時候多,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眼看從小一起長大的楊小五蓋房子置地,騾成群馬成幫,而自己家裏卻是缺衣少吃,房子夏天漏雨冬天透風,老爹留下的幾畝地也都給輸出去了,兩口子隻能靠給人家打短工將就日子,高老三又是心酸又是眼紅,而更多的還是不平衡。他不從自己身上找毛病,隻覺得楊小五處處有老天照應著,幹啥啥成,想啥來啥,而命運對自己不公,叫自己一無所有。這樣怨氣越來越多,高老三的心裏也越來越難受,總像燒著一團邪火,他總盼著老楊家遭點天災人禍啥的,或者幹脆就貪上官司下大牢。可是那楊小五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隻一門心思持家過日子,高老三越眼紅人家過得越興旺。高老三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天夜裏竟然翻牆進院,把楊小五家的草料棚點著了。

還幸虧發現得及時,雖然燒了幾間房子,總算沒傷到人畜,而且逃跑時崴了腳的高老三也被抓住了。

大夥以為這下楊小五肯定不會饒了高老三,高老三自己也認定不被打殘也得坐大牢,誰知楊小五卻叫大家放開了高老三。

楊小五當然不是氣憤,可高老三畢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當莊的鄉親,老三到他家放火固然可恨,可他還是不忍心因為這件事就毀了高老三一輩子,不過他想弄個明白,他什麼地方得罪了高老三,竟然讓他那麼恨自己。

誰知不問不要緊,這一問高老三竟然撲通一下跪到了楊小五麵前,邊抽自己嘴巴子邊哭罵自己不是人,見他這樣,楊小五也就問不下去了。

自己到人家去放火,楊小五不但未打罵未送官,連賠都沒叫自己賠,高老三心裏慚愧萬分,他覺得自己實在對不住楊小五,他更覺得自己不該忌妒人家比自己過得強。可明知不應該,過了一陣再見到楊小五家買牲口置地,高老三還是鬼迷心竅一般,忍不住眼紅心癢。他恨透了自己,卻又無法控製自己。

這天楊小五給兄弟娶媳婦,辦得正紅火,而高老三的媳婦卻因他不務正業,前兩天跟野漢子跑了。兩下一比,高老三的情緒波動得很厲害,心裏火燒火燎的,他怕自己一時失控再辦下什麼對不住人的事,就一個人跑到東山溝裏。

那條山溝樹木茂密,還有野豬黑熊什麼的出沒,平時來人不多。高老三一個人一口氣來到了溝底,看看再無路可去,他便坐在一塊石頭下忍不住嚎淘大哭起來。高老三越悲越哭,越哭越慘,最後覺得自己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一時想不開,猛然起身一頭向身旁的石崖撞去。

隻聽天崩地裂般一聲巨響,高老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過了一陣,高老三醒來,他這才知道自己隻是撞昏了,並沒有撞死。他正自懊喪想再來第二下,抬頭卻見剛才那座石崖竟然現出了一道裂縫。

難道是自己一頭把石山撞開了?高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擦眼定睛再看,山崖確實從頭到腳斧劈刀削一般裂開一道縫——裂縫足有五六尺寬,就像在高老三眼前打開了一扇門。透過山門一樣的縫,高老三看到裏邊現出了一條山穀。雖然這事稀奇的很,可高老三尋死的人也沒什麼好怕的,他決定進到裂縫山穀裏看看再說。

走進山門,兩邊危岩高聳,石崖入雲,頭頂高天僅剩一線。就這樣走了一段,高老三像進入了一條深幽的胡同中,而且他感覺越往裏走越涼爽,剛才火燒火灼的心裏好像也有了一絲涼意。再走一段,涼意更濃,山勢拉也開了一些,崖壁上也有現出蔥蘢樹木,還有鮮豔的野花。可轉個彎山穀又窄得僅容一人通過。就這樣轉彎抹角,寬寬窄窄走了約有一裏地,高老三就來到幽穀底部。

這裏稍稍寬敞一些,但山勢依然險峻巍峨,高嶺托日,危崖欲傾,頭頂白雲飛渡,雲間鷹擊長空。但是高老三顧不上看山觀景,因為他在山穀北側的石崖下發現了一個洞口。

高老三很快來到洞口,隻見洞高有五尺,寬約六尺,洞口半圓像個初升的太陽。裏邊嗖嗖向外冒著冷氣。高老三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邊傳出了清脆悅耳的滴水聲。高老三身心一爽,不由自主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