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嬤嬤扶著她,老人家不停掉淚,安慰道:“小主子,我們回去吧!回去吧!”
卿顏搖搖頭,輕輕推開她,她身子不穩,卻又推開了心琴,屋外的侍從見了立馬警覺地將那門口堵了個嚴實,唯恐這側夫人再一次衝進去傷了新夫人。
見沁卿顏拿出剪刀更是驚慌,連沁洳陽的身子都動了動,怒道:“你這賤女還想鬧出什麼事?”
心琴嚇著急忙來奪,卻被卿顏再一次推開,她踉蹌一步險些再次摔倒,心琴扶著便哭道:“小主子莫要想不開,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小主子!”
聶家侍衛都趕了過來將沁卿顏圍了個嚴實,而卿顏卻慘淡一笑,拿著那剪刀直指著那屋中之人,道:“聶旭,當日大婚之時,你立下重誓,今生今世不可納妾,今日你毀約在先,你我夫妻情分已斷,便就在此剪發立誓,你我二人就此分離,永不糾纏!”
她說完便一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縷長發,長發被她拋向半空。
聶府侍從震驚的看著她,都知道側夫人那般愛著少主子,糾纏著死纏爛打地要嫁給少主子,卻在此時毫不猶豫地剪發斷情,她雖受了傷可是說話聲卻依然鐵骨錚錚,哪裏還是先前那躺在地上委屈辯解著女子?
沁洳陽看著那院中女子,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聶郎是說了不納妾,可是卻沒有說不娶妻,他娶可是聶家正室之妻,可不是如你這般類同於妾的側室!”
沁卿顏怔怔地看著聶旭,一抹豔麗的紅色刺傷了她的眼,他留給她的永遠都隻是個背影,她隻知他發誓不娶妾室便認為此生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他,她也不曾留意她在聶家的位置,她不在乎正室還是側室,以至於下人們喚她一聲‘側夫人’她也隻是淡然一笑。
卻不想,原來那正室一位,他一直留著是為了給另外一個女人!
“聶旭,你好心計!”沁卿顏看著那男子殷勤熱切地安撫著懷裏的佳人,心中便是充滿了諷刺。
諷刺自己的天真,諷刺自己的一廂情願。
而屋中之人也是明顯一震,可是他懷裏的女子依然叫喚不停,他摟著沁青萍,對外麵的人卻視而不見,隻是淡淡地回答:“沁卿顏,既然你我二人情分已斷,那休書自在你房中,你便去取了離開聶家!”
他懷裏的女子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沁卿顏,你跟我鬥,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沁卿顏冷笑出聲,她緩緩轉身,轉身時,臉上的淚便滑落下來,即便是心裏早已有了這結局,可是為何當從他口中說出時自己會這麼心痛?
這便是她九歲時就中下的孽緣,如今這苦果卻隻有她一人來嚐。
惠嬤嬤扶著卿顏,卿顏全身無力地靠在她身上,身體裏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步伐也變得漂浮不定,三人往院門走去,卻聽見前方響起一陣厲嗬。
“傷了聶家正室夫人,犯下滔天大罪便就這般給輕饒了,旭兒,你該如何給沁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