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耳朵微動,俊朗的臉卻變得有些扭曲,原來花娘在向阿初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眼前的一切,甚至細致到三爺的手放在女子的哪些部位,以及女子的種種欲擒故縱的反應,花娘最後還仿佛回味無窮一般地,砸砸嘴,詢問阿初是否要給對方賣力的表演一些賞錢。
“嗬嗬,相逢便是緣分,不如小酌一杯如何?”三爺臉上掛上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作為客人怎麼也得客隨主便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阿初?”花娘收回手,嬌笑著。
“花花說得自然有理。”阿初勾起唇,清澈的水眸不帶一絲漣漪。
阿初透過竹簾向樓下看去,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眉目清秀,舉止間端莊有禮,仿若世家女子。而在女子手邊的便是拍賣品,外罩精美的楠木盒,精雕細琢,價值不菲。綠衣女子頗具手段,眼波流轉,透出幾分超於年齡的嫵媚。場上的氣氛霎時被炒熱起來。
“一百子。”
“一百五子。”
“兩百子。”
三爺將口中的清酒渡給懷中的女子,摩挲著女子紅腫的唇瓣,三爺挑著眉看向阿初,“這一子為一百金。”
阿初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樓下一陣驚呼打斷了阿初的思緒,阿初將視線轉向打開的木盒,身子僵了僵,袖口下的指骨有些泛白,隻見一副泛黃的畫卷顯得年代久遠,墨玉的畫軸上泛著裂痕,阿初終於知道今天為何要一大早得走這一遭,看來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仿佛感受到花娘若有所思的目光,幾個呼吸間,阿初垂眸掩飾住水眸中的波瀾,清澈的嗓音打破了微微凝滯的空氣,“花花,這個畫卷我要了。”
花娘勾著嘴角,嬌笑著,“小家夥,這畫卷雖然破了幾分,但是擺在這裏,便稱得上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既然要人家出手,不告訴人家原因,我可不依。”
聽著樓下綠衣女子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畫卷上的美人可是蕭瑾世子的故去母親的畫像,而這執筆之人可是蕭世子七歲之作。”隻見畫上的一身白衣躺在一片木槿花中,被白紗覆蓋的臉龐,隻留下外露白皙的額頭,精致的下巴,如綢緞般的黑發鋪在木槿花中,使整個人宛如木槿花仙子一般,場上霎時寂靜一片。突然,有人喊價,“一千子。”仿佛激起千層浪般,又是一片喧嘩。
“哼,一千子,真是財大氣粗啊!不過,堂堂的前威武世子妃畫像,他也配拿!”阿初勾著唇,清澈的眸子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射向大堂內的那個喊價的小廝身上,身上的威壓如漣漪般擴散開來。此時,花娘才真正感受到眼前不過十歲的孩子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秦皇後的侄子,距離皇權中心的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