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健壯的身姿漫步而進。已經沒了昨晚的心顫和壓抑,這一刻的河屯,滿是病態的亢奮。
河屯的身後,站著幾個埃及人。有兩人抬著一個金屬質感很強的箱子,上麵雕刻著一些古埃及的奇怪文字和圖像。還有兩個人正搬運著一個跪式的陶俑。
看來,這些東西應該是為封行朗準備的。
封行朗無視著河屯的出現,也無視著那群埃及人的存在。他隻是靜靜的盯看著自己母親的蠟像。
然後,就笑了。
笑容緩緩的在他的俊臉上擴散,從菲薄的唇上一直延伸到唇角;在整張血汙的臉龐上蔓延。
隨後,他被捆綁在了一張簡易的操作台上。
兩三分鍾的儀式之後,那幾個埃及人便要開始剖開體腔,取出封行朗的內髒;屍體用熱溶的鬆香澆灌,然後用浸透鬆香的布包裹……
“阿禾,你看到了沒有?你兒子就要替你還不守婦道、水興楊花的債了!難道你就不傷心……不難過嗎?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河屯像是走火入魔了。對著蠟像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刀尖,抵上了封行朗的腹腔……
“阿穆……阿穆……”
突然間,河屯神經質的聽到女人的叫喊聲。
“阿禾,你開口說話了?是你開口說話了嗎?”
河屯湊上前來,用自己的耳朵緊貼著蠟像的嘴巴。
“阿穆……你在哪裏?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阿穆……”
是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因為河屯這一生,隻有一個女人叫過他‘阿穆’!
“義父,你怎麼了?”
感覺到了河屯的異樣,邢十二連忙上前來攙扶住行為詭異的河屯。
“十二,阿禾開口說話了!她在叫我阿穆……是蘇禾!隻有她隻會叫我阿穆!”
看義父河屯的樣子,像是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側耳細聽,邢十二似乎也聽到有個人在喊義父河屯‘阿穆’。
隻是這個聲音……好熟悉!
“阿穆……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阿穆……”
邢十二清楚的分辨出:那是林雪落的聲音!
這女人搞什麼啊?
“十二,你聽到了沒有?”河屯狠厲的搖晃著邢十二的肩膀。
“義父,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好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邢十二似乎也被義父河屯那詭異又驚悚的模樣詫異到了。似乎他沒想到一個‘阿穆’,會讓義父如此走火入魔的瀕臨癲狂。
邢十二話聲未落,河屯已經跌跌撞撞的衝出了祭祀室。
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你們住手!”
邢十二立刻嗬斥住了那幾個埃及人,“先把他的傷口縫合上!”
言畢,邢十二也隨之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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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撕心裂肺叫喊‘阿穆’的,果然是林雪落。
她被邢老四和邢老五這兩個門板人物攔在了佩特堡外。任由她如何的下跪乞求,他們都無動於衷。
因為河屯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也不得擅出佩特堡。
無奈之下,雪落隻能拚盡自己的力氣,在佩特堡的門外聲嘶力竭的叫喊著‘阿穆’。
她覺得任由的言語,都沒有這聲‘阿穆’更能讓河屯聽到。
隻有讓河屯聽到了她的聲音,她才有可能進去佩特堡。從而見到河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