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救我義父!我自己救!”
小家夥掙脫開了封行朗的懷抱,著急的環看著四周,將一旁的椅子、沙發墊子,能搬得動的小圓桌一股腦的朝地刺上丟了過去。
“十五……乖孩子……別瞎忙活了……叫我一聲爺爺吧……”
“不叫!就不叫!你要活下來,我才會叫你!”
搬不動沙發的小家夥,急得兩眼淚汪汪的,“封行朗,你快來幫忙啊!要是我義父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十五……你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義父沒有……沒有白疼你……如果義父死了……記得要幫義父好好……好好的照顧你親爹……他……他很愛你……”
“義父……你不要再吧唧吧唧了!你不會死的……十五不允許你死……你就不可以死!”
小家夥已經是淚流滿麵。
奮力的用小肩膀去頂那個沉重的沙發。
封行朗靜滯在原地,他似乎有些不理解兒子諾諾對河屯的這番深厚感情。
看著小東西那汗噠噠又淚蒙蒙的小臉,封行朗的心被一陣緊一陣的紮疼著。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幫忙……
去營救一個將自己一而再置於死地的仇敵麼?
可他又舍不得兒子那麼的吃盡兒,小家夥每一聲哼喃低吼的使勁兒,都讓他萬分的心疼!
最終,封行朗的腿還是邁動了!
他朝兒子走了過去,幫著兒子一起推動著沙發去壓平地麵上凸起的地刺。
封行朗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是在幫助自己的孩子!
僅此而已!
叢剛默默的看著他們祖孫三代人的恩愛情仇。
濃於水的情,化不開的仇,在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一定的詮釋。
或許隻有在生死離別的時候,才能看清彼此的內心,感受到彼此的情懷。
“Boss,邢二來了!一共有六艘快艇在前麵開路,後麵還跟著一條大型遊輪!”
衛康走到叢剛的身邊彙報著。見叢剛隻是默默的盯視著河屯祖孫三代,便又補充上一句:“他們應該半個小時後就能趕到!”
“你帶著老三老四他們先離開吧!”
良久,叢剛才淡淡的接應了一聲。
“那您呢?”
“我?嗬!我要是走了,你們就逃不掉了!我還是留下來跟河屯一起下地獄吧!”
叢剛深嗅了一口氣,卻隻緩緩的吐出了半截。
“Boss,還是我留下吧!你跟老三老四先走!”
“別廢話了!快走!再不走,誰也走不掉!”
叢剛緩緩的朝地刺上的河屯舉起了槍。
他清楚:像河屯這樣的人物,即便是主動的去紮地刺,也會避開身體的要害處和致命點。
所以,失血的河屯,並不會那麼快死去!
他完全能夠煎熬到邢二趕過來救他!
叢剛已經感覺到:河屯開始在調整並放緩自己的呼吸,以減少自己身體之中的血液流出。
“大毛蟲,不許傷害我義父!”
小家夥厲厲的吼叫了一聲。
可封行朗卻沒有動。好像叢剛拿槍指著的,隻是一個陌生的路人甲。
又或者在封行朗的心目中:河屯連路人甲都不如!